但是陈旭在濮阳与张其相争,使得陈静看到了一个实施计划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立刻决定将计划提前。陈静认为,陈家村刚好今日在城中与张氏发生冲突,若是今晚焚毁村中族人田地,即使不嫁祸张其等人,众人也会认为此事是张家所为。
而且知道张氏明日要用一百万钱买虎的人不在少数,交易之时,围观之人肯定不少。
待交易完毕,陈旭再当众怒而杀人,越发令人震撼。
时机稍纵即逝,但是陈虎却还没回来,陈静不由问道:“大兄,阿虎去己吾所为何事?”
见陈静问起,陈旭若是再不如实相告,难免会让陈静心寒。
犹豫了一下,就将在山中遇见典韦、并派遣陈虎去寻典韦家眷之事,一一告知。
将典韦行踪透露出去,陈旭本来就感到非常愧疚,自然不愿再让更多人知道此事:“我虽知阿静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却还是要交代与你,切莫将典君之事告知他人。”
闻得陈旭认识典韦,陈静先是一喜,而后正色道:“大兄放心,静追问阿虎行踪已是不该,蒙大兄信任,将此事告知于我,我又岂敢透漏出去?”
“既然大兄识得典君,我无忧矣。”陈静满脸喜色,“初时我还苦恼大兄事后何去何从,如今既知典君藏于山中,且有猛虎在侧,官府中人又岂敢上山捉拿?”
想起道人临走之时所说的话,陈旭却是沉默不语。
见陈旭不言,陈静低声问道:“如此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看着陈静还有些青涩的脸庞,陈旭有些萧瑟的说道:“此事之后纵然能够成功,名声再大,亦不过一莽夫耳,可惜我欲读书而不得。”
听闻陈旭所言,陈静不由一愣,而后不解的说道:“此事若成,及至天下大赦,大兄便可凭着自己名声结交世间豪杰,何愁功名不立?届时大兄若是想要读书,又有何难?”
听得陈静话语,陈旭洒然一笑。
陈静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天下即将大乱,若是等到天下大赦以后,陈旭却是等不起。
陈旭想的远比陈静多,他知道自己日后哪怕投奔一方诸侯,若不识字,最多也只能像典韦一样成为护卫统领。
想要像张辽这样的大将一样,能够独自领军,起码也应该识文断字、读过兵书战策。
拍了拍陈静的肩膀,陈旭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阿静放心,你之所谋我定会采纳,方才只是有些感叹罢了。”
闻言,陈静心中暗暗思量:大兄能够闻名州郡,尚且感觉不足,还想要习文学字。看来大兄胸怀大志、所图非小,我日后必当竭力相助。
思考片刻,陈静突然说道:“大兄若要读书,静定当竭力助之。静不知大兄与典君相识之前,欲通过一位挚友,联系桥家大郎桥宇。”
桥家素来与张家有隙,更兼桥宇乐善好施,喜好结交忠义之士。
陈静的这位挚友,是桥宇庄上门客,曾多次从桥宇口中听到陈旭名字,所以很久以前就联系过陈静,欲要通过陈静,将陈旭引荐给桥宇。
他今日前去濮阳,本来准备结交桥宇,好给陈旭寻个退路,却不想今日前往,并没见着他的那个挚友。
陈静将这些事情告知陈旭,陈旭大惊,问道:“我若除掉张家,桥君不派人抓我就好,又怎敢将我藏匿家中?”
哪怕陈旭依照陈静所谋,除掉张家,虽说他的名声会为众人传颂,但是杀人毕竟犯法。
虽说喜好结交游侠之辈,可能会收留他,但是桥宇父亲乃东郡太守,又岂会知法犯法?
陈静嗤笑一声,说道:“桥氏素来以党人自居,虽然惧怕张恭权势,然对于十常侍却恨不能生食其肉。濮阳境内,桥氏与张氏更是水火不容,若知大兄欲除张氏,桥氏定然弹冠相庆。”
“届时大兄乃除阉党之豪杰,桥瑁又怎会自毁名声与阉党报仇?”
陈旭闻言,摇头说道:“纵使桥氏忌恨阉党,若寄希望他能将我藏匿家中,亦绝不可行。”
陈静却不认同陈旭的话,他认为,桥氏固然不会明目张胆的收留陈旭,那样的话连桥氏都会自身难保。
但是如果能够提前与他们取得联系,待陈旭杀完人后偷偷躲到桥宇家中,定然无碍。
况且桥氏乃书香世家,陈旭若是藏在那里,习文学字自然不难,当下出言劝说。
这个提议陈旭固然心动,却并未答应。
正所谓:凡是不密反为害。
若谋划之事泄露出去,两人皆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陈旭不得不谨慎,最后还是决定躲到卧虎岭与典韦为伴。
两人商讨良久,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一一罗列出来,而后就开始准备。
是夜,夜深人静之时,陈家村突然闻得喊声大起,各家惊醒,纷纷拿起武器,看得村外田地火光大起,众人尽皆失色。
里魁是村中的一位长者,一边指挥众人前去灭火,一边询问道:“如此大事,大郎、阿静怎么还未出来?”
就在此时,有人喊道:“田地那边,大郎与阿静好似正在追逐什么人。”
众人闻言尽皆拿起武器,向田地那里冲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