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见众人安静下来,当即脸色一板,厉声喝道:“亲兵营何在?”
陈虎、陈静带着全副武装的七十九名亲卫,轰然应喏。“将这些人全部拿下。”
连续指了二十三人,其中包括那个找不到自己队伍的队率;另外还有一个不但不整理自己队伍,反而还和士卒们嬉笑的队率。
陈旭每指一个人,就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亲卫前去拿人,其中有一个刺头仗着自己有些勇力,居然胆敢反抗。
陈旭面无表情,拿起弓箭,毫不犹豫地将此人一箭射死。其余被陈旭点到之人心中大骇,不敢再反抗。
剩余的士卒,也都噤若寒蝉,身体站得笔直。
二十二人押到台上,被亲兵们用绳子绑住,跪在地上,一个个身体颤抖着,恐惧不已。
“今天上午我三申五令,让尔等莫要触犯军令,却不想到了下午,这些人居然还敢如此,欺某手中钢刀不利乎?”陈旭指着跪在台上的二十二人,怒声说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被绑上来的二十二人,现在知道害怕了,纷纷出言求饶。
“此人身为队率,居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当诛!”没有理会众人的求饶,陈旭指着一个队率,大声说道,“刀斧手何在?将此人拉下去砍了,头颅挂在长杆之上,立于校场示众!”
那人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出声求饶。亲兵营手持刀斧之人确是毫不理会,立刻将此人拉下去砍掉脑袋,然后将头颅挂在旗杆上。
鲜血喷溅而出,整个演武场之中,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时间,校场既然落针之声可闻。
“此人身为队率,不仅不整理队伍,反而与士卒嬉笑,杀!”
“此人不遵军令,藐视上官,杀!”
“此人嬉皮笑脸,四处奔跑,杀!”
……
一个个‘杀’字下来,被绑到台上之人,全都痛哭流涕,磕头求饶。奈何陈旭铁石心肠,被带上来的二十二人,最终全都身首异处。
加上才开始被陈旭一箭射死的那人,共计二十三个头颅,用桅杆悬挂着,为演武场中增添了一分杀气。
这些人一个个地被砍头,威慑力之强,甚至要超过将他们一齐砍头。
围观的郡中官吏,见陈旭如此冷酷,心中都是一个哆嗦,感觉全身发寒,生怕陈旭激起士卒哗变。
陈旭又何尝愿意滥杀无辜?但是时间紧迫,若不如此,连站好队列就要去几天时间,若是卜己来攻,这些兵卒如何能够抵挡?
练兵之道,当恩威并施,如今‘威’已立,若再咄咄逼人,很多人则会因为心中恐惧而当逃兵,再严重一些,甚至会引起军队哗变。
陈旭当下收起怒容,温和地说道:“我等既为士卒,当服从上官,遵守纪律,认真训练。否则在战场之上,你们也会像刚才被杀的那些人一样,头颅成为敌人的战利品,被高高地挂在桅杆之上。”
“不仅如此,他们还会指着你们的头颅,洋洋得意地说道:看!这些都是懦夫,都是被我一个人杀掉的,是我功勋的凭证。”
“告诉我,你们也想像这些人一样,脑袋被挂在桅杆上,成为敌人嘲笑、炫耀的对象吗?”陈旭挥舞着手臂,热情洋溢地高声喊着。
士卒们还没从那些血淋淋的脑袋中回过神来,听着陈旭的话,想到自己也有可能如同这些人一样,不但会被杀死,还会成为敌人嘲笑与炫耀的资本,都有些惊慌失措。
见应者寥寥,陈旭继续厉声高呼:“士卒们,告诉我,你们想像这些人一样吗?”
“不想!”陈静挥舞着手臂,带头高呼。
“不想!”陈虎与其他近卫营的众人亦是大声喊着。
“不想!”“不想!”“不想!”
情绪仿佛会被感染,人们呼喊着,忘情地宣泄着,声如巨雷,整个濮阳城的人们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众人喊了许久,等到他们冷静下来以后,陈旭抬起双手向下压了一压,说道:“我知道你们大多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只是因为饥饿才来参军,甚至你们的家人们还在忍饥挨饿。”
“但我要告诉你们,每一个在我手下的士卒,只要能够杀敌立功,我陈旭绝对会帮你们邀功领赏,即便你们战死,我也会将抚恤金交给你们的家人。”
陈旭还要继续讲话,却见一位壮汉在下面突然出声问道:“大人说话算话?”
看了那人一眼,陈旭并没有因为那条汉子打断他的话而发怒,反而拔出身上的利剑,一剑斩断台上的木案,厉声说道:“若违此誓,犹如此案!”
这柄剑是桥宇送给陈旭的,这个时代但凡有身份之人,都有佩剑的习惯,因此桥宇才寻到一把好剑,将其送给陈旭。
“如此,愿为将军效死!”
壮汉见状,大声说道,声音非常洪亮。
“愿为将军效死!”
其余士卒闻言,也都齐声高呼。
而今世道,朝廷腐败不已,很多浴血边疆的将士们不说军饷,就连抚恤金都拿不到,如果陈旭能够兑现自己的诺言,哪怕他们战死,自己的家人也能生活得好些。
只有这样,士卒们才会解除后顾之忧,奋力杀敌。
“军心可用,军心可用啊!陈文昭用兵,果然不同凡响。”
围观的郡国官吏,见仅仅一天时间,陈旭就恩威并施,使得一盘散沙的义兵爆发出强大的士气,不由出声赞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