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昌城少主开口道:“我所修行的身法,名为《飞影诀》,此法修行至大成,移形换影、神行飞遁都不在话下,便以此为题,考较阁主眼力,望阁主能够点评其中不足。”
刘承闻言后便直接开口:“身法之道,亘古相存,世间传以鲲鹏为最,因其震翅百万里,瞬息入青冥。”说到这里,他望向海昌城少主,道:“少城主此前施展身法,形体飘忽不定,残影凝而不散,如此巨动,却不生风响,想来已晋至入微境界。”
“不错,阁主眼里不凡,不过可曾看出缺陷之处?”
“飞影决当为凡级上品法诀,已经十分精妙,距离天级道术也差之不远,否则也不可能修行至入微境界,但若依然要强说缺陷,我却也能讲上一些。”
刘承接着道:“飞影决大体乃为诡道身法,移形换影之术于实战中颇具威胁,然终究为其中参杂的速度身法所累,导致两者都不能溱至高深,少城主若要提升身法境界,可完全舍却其中速度身法,添以更多诡道之理,方能成功。”
海昌城少主闻言先是一阵沉思,而后才道:“此前听闻阁主论道,以一敌百,风采折服城内所有修士,我还有所怀疑,此时见阁主针言利弊,方才知传闻真的不虚!”说到这里,他站起向刘承躬身,致谢道:“阁主一言,近乎照亮在下修行之路,实在令我受益匪浅,在此谢过!”
与刘承论道者无一不是这种表现,坐下修士都已经心惊到麻木,但即使如此,众人在见到这一幕时,也还是不由更加惊叹起来,只因此时致谢者,为海昌城少主!
高台之上,醉霄楼主也忍不住与身边海昌城牧交谈。
“你这儿子,虽说一直有理有据,但心中却是自有傲气,此次能有这种行为,看来是真的服气。”
海昌城牧望着身下论道的两人,却是含笑着点头。
“阁主,该由你出题了。”海昌城少主重新盘坐,他的面容严肃,右手做请状,朝向刘承。
刘承这时也立身而起,在论道台中向前快速踏出数步,然后借力一跃,冲向空中。
这一系列动作平凡无常,众人正迷惑不解时,却见将要跃离出论道台的刘承,忽然在空中极速折返,又正好落回到了原地。
坐下有思维敏捷者顿时便哗然。
要知刘承此时不曾入得璇源境,元力还未凝聚成真正实质,自然便也不能驾驭神虹,可如今却在空中借力折返,立刻便引得一些先觉者惊诧。
“这是一种诡道身法?”海昌城少主一脸诧异,接着摇头苦笑,道:“这种身法我闻所未闻,更不论做解,阁主还是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如你所见,我在飞跃之前曾踏出数步,看起来平凡寻常,其实精妙之处尽皆在此,其中涉及到一些‘道纹’,等闲说不清,不过应该与你修行身法有所益,你若有空白玉珏,可以誊录给你。”
海昌城少主立刻眼睛一亮,取出随身玉珏,递给刘承。
刘承接过,以元力撰刻,不久后完成,将之递归海昌城少主。
后者欣喜若狂,竟不顾场合,立刻沉神观看,然后不断向刘承道谢。
“程兄,你我不过初识,便将如此贵重之物赠我,实在令我寝食难安,你放心,我在海昌城内还算有点分量,你若有所需,喊我一声即可!”海昌城少主自然不是愣子,不过刘承送出之物却让他不能拒绝。
刘承终于露出微笑,低声道:“此时还不知将要面对何种麻烦,不过有少城主此诺,当无惧矣!”
至此,刘承囊获论道魁首之位已成定论,接着,余下之人分别论道,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排列出了所有名次。
醉霄楼主笑容满面,泛着红光,站出宣布名次,分别是刘承第一,海昌城少主第二,王霆第三,吴江夏第四……
接着,安易楼主又将海昌城牧请出,由他颁发论道宴前十之奖励。
海昌城牧离席走出,与安易楼主并列,笑着接过后者手中玉珏,以元力传出洪音。
“此次论道,腾霄阁主实力惊人,魁首之位实至名归,将获得由醉霄楼赠予兽元丹百粒,城牧府提供天品元泉三道,城南吴家所出璇源品质战兵一件,城北王家风雷珠一枚,城西杜家灵田三百亩,以及金庭教赠予金精之气一道!”
海昌城牧每说一物,便将之抛至天空,然后以元力脱起悬浮,直至最后那道价值最为惊人的金精之气飞入空中,整片天空都被璀璨的宝光遮掩住,让得修士都头晕目眩。
接着,海昌城牧又一一报出其他前十人物所获奖品,皆丰厚无比,即使最后一名所获奖励,也比往届醉霄宴魁首所得更多。
最后,海昌城牧将奖品送至每人手中,入袋为安。
醉霄宴至此才算结束。
一些势力长老却是乘此时站出,开始挑选论道宴上表现出众的修士,邀请加入各自势力,承诺给予资源培养。
一时间宾主尽欢,众人俱露笑颜。
这时,一直寡言的杜家长老忽然站了出来。
众人还以为杜家也有看中的天才要挑选,纷纷惊羡与诧异,略微安静了下来,但接着却听到前者说出了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
“诸位可知,我杜家儿郎为何……”
杜家长老话还未说完,却见刘承此时自怀中取出一块灿金色的玉珏,站了出来,喊道:“此刻诸位皆大欢喜,我却还愿在此添上一笔!”
刘承举起灿金玉珏,喊声道:“诸位可知我手中之物?没错,便是天品法诀《金光印》!实不相瞒,此法精要我已撰写完成,正要迎此良机,交还城牧大人,还请诸位都与我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