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车上有生人,她这时倒像醒过来了,咬着冻得发紫的嘴唇,硬是说:“我哪有哭,是雨水好不好?”
说完,还打了个泪嗝。
顾淮安无声的笑。
司机体贴的递过来纸巾盒,他说:“好,没哭,那把雨水擦擦干。”
薄染一边抽噎一边擦,司机又把空调打开了,干燥的暖风吹走寒意,薄染一会儿就觉得眼皮打架。也许是哭得太久了,脑子也有点犯浑,车里的暖风又像调皮的小孩子似的,在她眼皮上一阵阵的吹拂,她终于扛不住睡意,头一歪,睡着了。
她这一歪,却正倒在顾淮安大腿上。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没忍住“嘶”了一声。
顾淮安似乎也察觉到这姿势实在尴尬暧昧,僵着脖子看向窗外,大手把她往边上一拨,她就轻飘飘的翻到座椅上了。
司机自作主张,把车内挡板给升起来了,顾淮安想骂人,一低头,看到薄染小脸苍白,蜷成一团的睡在那儿,终究没有开口。
她是真冻坏了,嘴唇都发紫了,睡着了小手还攥得死紧,跟个孩子似的。
他不由自主脱下衣服,盖在她身上。
车停下的时候,薄染听到有人叫她:“醒醒,起来了。”
她听得出是顾淮安的声音,只是不太像他了,更像是小时候爸爸叫午睡的她起床,总是那么小心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