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旁边一直没做声的门卫老刘头突然对聂隐小声恳求,“小聂,你就学学雷锋做做好事,帮忙将车抬出来,堵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等会儿要是拉地板砖的大货车开进来就麻烦了。”他见马长生发脾气,生怕这主任以后为难聂隐,所以就开口劝说。
同时他也害怕新来的领导责怪他门卫工作过失,他年纪一大把,干一天算一天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会儿让人说一顿也颇失面子,弄不好还得罚些钱,那就划不来。
聂隐伸出粗糙并且黑乎乎的右手指在头上安全帽里面抠了几下,又将安全帽沿压了一下,装着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这个嘛……车太沉了,真不好抬……”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那名美女领导的表情。
他仍不死心,除非有人掏钱,否则休想叫他抬车,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何况在这样拖欠民工工资的建筑工地上,更是没有情义可言,有时候帮了忙反而还没有一句好话听。
他一不是这家公司的正式工,二呢也不想巴结什么人,三呢也不怕得罪人,象他这样大力士的搬运工到哪儿都可以找到相关工作。
龙景台见聂隐磨磨蹭蹭,心下明白,呵呵一笑:“都别说了,这事因我而起,我情愿出一千元钱请人把车弄出来,省得有人说我居心不善心怀叵测撒手不管等贬义措辞,你们去叫些人来吧,抬车的钱我来负责。”言下之意,他愿出钱将车弄出来,可听在人们耳中却又有些褒已邀功的味道。
聂隐听到有人愿意出钱,隐葳在安全帽底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亮,全身顿时来劲了,这不就是咱想要的结果吗,早说嘛,耽误事,咱还在班上呢,弄完事收了钱,还正好赶上装垃圾呢。
聂隐正要开口说话,却听江映雪淡淡地说:“这钱要出也是我们开远公司出,哪敢劳驾你们南江集团的龙大公子出呢,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我们开远公司的寒怆与小器。”她当然不想留下任何话柄在这个貌似和善实则阴险的年轻人手中,这于已于公司都是一件不利的事情。
“无妨无妨,我出就是,不就是一千元钱嘛,无所谓,我出得起。”龙景台打着哈哈,双手插在裤袋里却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副好整以暇的悠哉样子。说实话,这出钱的话儿,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他才没那么傻,自已费尽心机制造的事故,难道还要自已掏腰包请人了难,真是被驴踢坏了脑子吧。
江映雪不理会龙景台,转身对聂隐和和气气地说:“聂师傅,你去多叫几个人来,一起把车抬出来。”又对齐凤说:“齐凤,呆会完事后,你拿一千元钱给聂师傅他们作酬劳吧。”
<若惊,心下忍不住赞叹,这可真是位人间少有的美人啊,他不敢久看江雪映的脸,怕自已会迷!离心境,一头扎进那泓深湖中不能自已,转头望向宝马车,轻轻地说道:“江总,其实不用叫其他人来,我一个人可以搞掂它。”
这番话他说得很坚定,也极具自信心。
他要在这位美丽的领导面前好好表现自已的力量,同时也得为她争取面子,达到贬斥龙景台的踞傲与跋扈。
“哼哼,你这个乡下土鳖,敢在这里丢大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这儿没你的事,快滚吧。”龙景台冷冷一笑,不屑一顾,好不容易将要胜利在望,才不希翼有人打乱计划。
“算了吧,我不象某些衣冠禽!兽,故意整了人家还要充当好人,本来是狼呢硬要披上白衣装成羊。”
聂隐刚才目测那段水泥路的宽度,可容两部轿车会车绰绰有余,而水坑位置距路面还有二尺多的距离,一般人是不会把车开到坑那里去的,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龙景台是故意把车轮掉到那水坑里的,真不知他的居心何在,居然对两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下手,他心中有些愤愤不平,于是反唇相讥,他才不怕龙景台是有着什么样背景的人。
齐凤含笑看着聂隐,非常赞同聂隐的观点,她当然也明白龙景台的险恶用心,从而心中对聂隐那份厌恶之情锐减,好感速增。
“你说什么,你这个乡里鳖,别***含沙射影血口喷人,有卵子的再说一遍。”龙景台一听不是滋味,这不明摆着在骂他吗,脸上立刻挂不住了,不由露出一副凶相,并且爆粗口开骂。
试想,他一个在y市里跺一脚,四方都要颤一颤的巅峰人物,那曾受过这样的气。
今天他是和江映雪来工地进行初步谈判的大楼日后的售租事宜,因为表示诚意,所以没带一个小弟来,怕唐突了佳人,要是现在有小弟在场,早就一个耳光扇过去了。
不过对于聂隐这种微不足道的搬运工,他才不屑出手教训,以免传出去让江湖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