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英皇会所两条街的某高档酒楼二楼一间豪华包厢里面,万有良与另两名客人正一起用餐。
一名客人赫然竟是昨晚上与聂隐在贵宾室内对练的太极高手,只见他神气内敛,面相平和安祥,一举一动都如流水行云,干净利落,透露着一股子练武之人特有的沉稳与飘逸气质。
另一名则是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神情倨傲面相粗犷的肌肉男,穿着贴身黑色弹力背心,露出满身色彩斑斓令人怵目心惊的刺青,项上一条只怕不下一斤重的巨粗黄金项链让人怀疑他是否带根假货,而右手腕缠着一圏圆润饱满的紫檀佛珠又极其讽刺了他明显一身匪气的身份,左手中指上如鸽蛋大小翠绿欲滴的祖母绿戒指却又彰显着他的富贵逼人,土豪气息横溢。
此人大大咧咧坐在万有良与那太极高手两人中间,泰然领爱着两人对他的恭谨谀奉,一看就知其身份不低。
虽然只是三个人的饭局,但铺着描龙绘凤图案桌布的玻璃圆桌上摆满了佳肴,各式海鲜,山禽野味,满满一桌,两瓶已拆开的紫红色包装盒的轩尼诗xo,气势昂然矗立桌上。
明眼人一望之下,便知此桌酒席价格绝不低于二万元人民币。
万有良站起身,持大肚子紫红色酒瓶给另两人面前的矮脚酒杯倒了一小半杯琥珀色酒液,又替自已倒了少许,轻捏杯底细脚,对太极高手道:“冯哥,咱们一起敬厉哥一杯,这么多年来,咱们三人难得相聚一起喝喝酒,今日由我作东,将两位请来,真是面子太大了,咱们今日要尽兴喝酒,当不醉不散。”
这两个人一个叫冯梦龙,一个叫厉云飞,和他一样都是gz市地下组织天峰会厉天峰的人,只不过厉云飞是厉天峰的侄子,也是天峰会的三当家,可算是他们的ding头上司,身份比他们当然要显赫一些。
冯梦龙立即恭身起立,微笑着持杯向厉云飞伸过来的酒杯碰去,叮叮叮三声,三只酒杯碰在一块。
“多谢两位老兄盛情款待,厉某不敢不恭,闲话少述,就此谢过,先干为敬。”厉云飞仰头将名贵的酒液毫不吝惜一饮而尽。
接着又道:“不过,不醉不散还是留给下次吧。这次也算是公事公办,这酒嘛当然由我来请两位老兄了,万哥你也别多说。对此我还要代表天峰会感谢你为我们找到了一名好拳手啊,这事件大喜事啊!”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你今天下午还得去英皇会所对聂隐进行考核啊,如果能入你法眼,最近是否会安排他进行一两场小小的友谊比赛练练手呢。”万有良殷勤为厉云飞斟上酒液问道,将话叉开,只字不提请客的事情。
在他看来,他也是为组织办事,当然得有组织出钱请客,况且这样高规格的酒席还不是他一个工薪阶层消费得起的,刚才那句由他作东请客的话也只是一句礼节性的客套话。
“这个嘛,还得看聂隐自身的战力能否达到出场打拳的条件,虽然只是友谊赛,但对手也不弱者,都是有备而来,并且其中也有一些赌局,虽然不大,不过老板们不会支持这种小赌局,毕竟只是为了某些合作利益而进行的一场增进感情的友谊赛,是输是赢都无所谓,双方业务合作愉快才是最重要嘛。”
厉云飞说完,对一直没做声的冯梦龙询问:“梦龙兄,你说说昨天对聂隐的测试结果怎么样。”
冯梦龙微微一笑,伸出一双修长削瘦的白晳手掌,相互轻轻摩挲,神情似是回味,又似是赞叹,“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一双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中竟泛出期待向往的眼神。
昨天,自聂隐打坏那台拳击测试仪之后,万有良抑不住心中的狂喜,急忙打电话给天峰会三当家厉云天,说明情况。厉云天也很兴奋,便派太极高手冯梦龙晚上过来先聂隐进行一场测试,看看其是否真如万有良口中所言的那般变!态。
“呵呵,冯兄是读书人,就别打字迷了,我和厉哥都是粗人,不懂,你就通俗的说吧,到底如何?”万有良用餐巾纸拭了拭唇边的油渍,他刚吃了块乳鸽肉,味道极是鲜美细嫩。
厉云飞亦全神专注望着冯梦龙,等待下文。
冯梦龙悠悠一叹,苦笑道:“我从武二十几年来,从未见过悟性如此高的人,竟然在疾快如风的激!烈搏斗中很快学会对手的招术,并能现学现用,借以反制对手,昨晚我若不用太极拳,时间一长,恐怕败的就是我了。”
他细啜一口酒,琥珀酒液于唇边一闪而没,故作神秘地说:“你们两人猜一猜,昨晚我与聂隐打了多长的时间才赢他的?”
“二十分钟?”厉云飞饶有兴趣问。
“半个小时?”万有良也好奇的问道。
“都不对,是四十分钟,我看了墙上的挂钟计算了时间。”
万有良与厉云飞两人耸然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