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宫里的车队已经停在了儆王府门外等候。
玉儿正在房内帮落葸梳妆。
“玉儿,咱们这次不是先去见皇上,弄得简单点就好了,免得让人见了,说了我们儆王府奢侈浪费去。”落葸道。
“知道了,小姐,你已经交代过了。”玉儿将落葸的长发绾了个髻,插了一珠玉兰簪,正好与落葸的一袭月白色束身蝴蝶袖群相称,看上去素洁而淡雅。
“玉儿,你不必跟我同去了,就好好的待在王府,我爹是不会亏待你的。我去的虽是宫中却是比不上王府的轻松。”落葸看了一眼玉儿淡淡道。玉儿自小就跟着她,感情早已如同亲姐妹一般了,她知道宫中波澜起伏的生活,自是不愿意带了玉儿去受苦。
“小姐,求你不要抛下玉儿不管。”玉儿一听便“噗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哀求道。
“玉儿,听我的话,别与我去了。那宫中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落葸扶起她说道。
“小姐,玉儿自小没爹没娘的,是苏先生将我买了回去,从小就一直伺候小姐。今生今世玉儿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玉儿是不会离开小姐的。不要说是进宫,就算要玉儿死玉儿也是没有半句怨言了。”玉儿一边说着一边就哭了出来。
“玉儿你…”落葸心里一酸,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傻玉儿,连什么死啊活的话都说出来了。
“小姐,你就带上玉儿,玉儿能照顾小姐的。”玉儿恳求道。
“好好好,拿你没办法了,走啦!记着把额娘那幅画像带了去。”落葸啐她一口。玉儿破涕为笑,赶紧为落葸拿了包袱去。落葸摇摇头走了出去,回身时已到了王府门外,虽是在这住的时间不长,心中却已有了深切的留恋,毕竟这是她出生的地方,是她真正的家,是她的根,她的本啊。活着不过十几载,却要离开这里两次,是否当年还是婴儿时她也是大声的哭啼着不愿离开呢?落葸惨淡的笑笑,坐上了马车,将身子靠紧了玉儿,她多么希望由儆王府到皇宫的路变得长一点,这样她就可以再多呼吸一刻宫外的空气,自由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