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不按常理出牌,在她看来,如果爱上公主就要受到诅咒,还不如压根儿就不去爱她。
秦洛水若有所思地对着她一笑,艳光四射:“其实,王子说的三个字,你很清楚,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你对秦青的态度。”
桑红讶然地挑挑眉:“这结论没有说服力。”她努力地想着,“秦青和我说话,满嘴都是损我的刻薄话,我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一堆烂泥,不气得我跳脚揍他,他就不闭嘴,他那态度要是喜欢我,秦总,我不能理解。”
秦洛水点头:“不能理解?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小常识,幼儿园里一个小男生经常欺负某个固定的小女生,心理学上研究结论——他是故意的,意在引起注意;秦青是个被家人宠坏的男孩子,从小围着他转的女孩子多了,他可能不会很好地表达对你的喜欢,就选择了他所喜欢的方式,来表示对你的感觉;他有没有对欧阳萌萌这样?有没有对其他女生这样?”
桑红无语,她无所谓地“切”了一声:“我重申一遍,他对任何一个女生都比对我好!我在他眼里估计就是哥们之类的撒气包。”
接到秦洛水讥讽她的眼神,桑红无奈地息事宁人道:“好好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我知道了他对我感觉,可我没有感觉,这件事就让他带着伤害远走他乡,我这良心好像过意不去。”
秦洛水轻笑一声:“别说什么良心了,留着安慰你自己好了,等过几天宋老太爷、你的准公公准婆婆旁敲侧击地说你的时候,你就再不会对他内疚了;你为什么就不想想,秦青或许就是故意为之的,他年少轻狂,不甘心而已。”
桑红头疼地不耐烦地摆摆手,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了。
秦洛水继续道:“好,咱们还回到原来的故事上,王子对着公主说,我爱你,结果,公主就回答了一个字,紧接着王子就晕了过去,你猜,公主对王子说了什么?”
“滚!”桑红歪着脑袋思量了下,宋书煜那个字让她有点刻骨铭心了,被强势暴力地拒绝了伤心晕倒很正常不是。
秦洛水哑然失笑,想到这丫头看不出来,这么记仇,以后有宋书煜喝一壶的,口中却道:“错!”
“切——你信口胡编的故事,有什么标准答案,还不是你想怎么瞎掰就怎么瞎掰。”桑红噘着嘴,心里暗想,看你能瞎掰出什么理儿来。
秦洛水伸出手指嘘了一声,道:“比‘滚’更有杀伤力、更能让一切用心用情都消弭于无形的一个字,你觉得是啥!”
桑红眼珠儿一转,若有所思地复述了一遍他的话,比拒绝更让王子痛恨的应该是无视他三年的等待和煎熬,当即就笑眯眯地说:“啥!”
秦洛水一拍桌子,笑得百媚顿生:“孺子可教也,这个字精辟,就是标准答案。”
桑红一看真的答对了,当即笑得眉飞色舞道:“王子是被公主的那个‘啥’字气晕的,多狗血呀,三年憋出三个字,人家压根就没听到。”
“你觉得那个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洛水接着问。
“不解风情、迟钝、呵呵……”桑红觉得兴味盎然,秦洛水就是不同寻常,这故事编得段数够高的,人家存了三年兴冲冲的来表白,结果她居然没听见。
“我觉得不是,反倒觉得她很聪明、很善良。”秦洛水摇摇头。
桑红有些傻眼了。
秦洛水认真地看着桑红,声音柔婉地说:“可能公主并不爱那个王子,所以故意装傻呢,其实,她只是不想伤害他,不伤害他的那份炽热痴情,不打击他的那份勇气,让他留着自尊和对这段感情最美好的幻想沉默下去。”
桑红怔怔地看着秦洛水,良久,低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怎么做了。”
秦洛水诚恳地望着她:“桑红,咱们算是朋友了,你能熬到今天这一步,有多难你切身体会过,当你半年前双眼焦躁地望着校园外的天空时,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有这么一天?”
桑红看着秦洛水,有些百感交集,她缓缓地摇摇头。
在没有遇到他,没有遇到宋书煜的时候,她的人生连一个棱角都没有刻画出来,她曾经想过的最风光无限的模样,就是和王金一样开个日进斗金的赌场而已,更辉煌的就是她成为名震一方的赌场大姐大。
可是,现在回想一下,她都觉得幼稚。
是啊,没有宋书煜,她桑红连个屁都不是。
“一个井底的青蛙,眼中的天空就那么大,可是,青蛙跳上了您这样的贵人提供的平台,那眼界自然就开阔了。”
桑红由衷地感慨道。
秦洛水神秘一笑,对她摇摇头:“桑红,你以后要搞清楚一件事,你的贵人是宋书煜,你们有这样的缘分,你显示出来的品质和魅力,配过这样的生活,这是你自己争取到的;不过有一点你没有说错,你以后在宋家的功过是非,估计会和我有脱离不了的关系,所以,如果真的对我心存感激,你就把握好手中的这份幸福,让自己顺利地过渡到那个豪门里,成为那个家的一份子。”
桑红点头:“说实话,我是有些任性了,没有你考虑得这么多,我以后做事会过过大脑的,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所说的这么多的附带利益,只是因为,我喜欢他,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