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纱帐下,她一身的紫红齐腰帛裙,腰间束了个浅桃红丝绦,薄薄的粉纱披肩拢住了弹指可破的肌肤。她凝视着手头上戴着的水银色发簪,默默出神,上扬的唇角露出清浅微笑。
“师父好……”
“不对,应该是,师父来啦?”
“徒儿恭迎师父大驾……”
她对着镜子,一遍一遍演习着,心情如撞了的小鹿一般忐忑不安。
今日,她还特意吩咐雪雁,替自己梳了个时新的如意结鬟发型,绿檀木雕对梳插鬓。一点朱砂凝于轻扫的远山黛秀峰之间,眉心点点,秋眼含情。
抿了一抿口脂纸,绛朱的颜色渐染上诱人的樱桃小口。
此时,众仆人都已酣然入睡。唐善雅吹灭了桌台前的蜡烛,蹑手蹑脚跨出门坎,迎着月色走了出去。
此时,百寂静,唯有杜鹃的啼鸣,似倾诉绵绵愁肠。吐新纳绿的柳树,轻轻一杨枝,一滴清露碰巧跌落在唐善雅的额上,凉冰冰的,顺着鼻翼滑落。
拾阶而上,凉亭的一角浮现。从堆砌的玲珑山石后,慢腾腾的,转出一个人影。唐善雅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尖。那个人,是自己的师父,又不是素昧平生的陌生过客。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约见,却让她胸闷心烦,好不恼人!
她几乎是举步维艰,终于挪到了那人面前,却大吃一惊。
银白的光辉洒下,延长了一袭艳红妖娆的身影。凤羽的华裳曵地,环佩作响。
那旷世妖媚的绝美容颜,那诱人火辣的身体的曲线,那白若雪的莹然肌肤散发出的浓烈蔷薇芬芳,无不昭然若揭着来者的身份,绝非是一个普通的凡间女子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