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请进吧。”
奚鱼笑眯眯地推开门,掀开了门帘,伸手请剪青和另外一只老妖怪进去。
剪青伸长了脖子,向房间中瞄了一眼,没有看到人影,他起身迈步,低头弯腰走了进去。
“奴才剪青告进。”
走到里间,他才看到奚留香正躺在床榻之上,很没有形象地抱着锦被,一双玉足露出一只,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剪青放轻了脚步,趋步上前撩衣跪倒:“奴才剪青,参见太子妃,奴才该死,管教不严,让那些没有规矩的奴才,冒犯了主子,前来向主子请罪。”
他放低了声音,这主子是真睡还是假睡,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他不敢点破,更不敢高声。
奚留香不说话,仍然闭着眼睛睡觉,剪青和另外一只老妖怪,只能跪伏在地,额头碰触地面,谁也不敢再多言。这惊扰了太子妃,同样是大不敬的罪过。
从清晨跪到日上三竿,奚留香真的已经睡着了。
剪青进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有搭理剪青,做主子就得有做主子的样子。这是她和宫锦文学的,那个小子,让她的便宜老爹、大哥和弟弟在外面一跪就是一个时辰,连眼皮都不带抬的,她怎么就不能整治几个那小子的奴才了?
最后,她是真的有点疲倦,这昨天折腾了一夜,先是布置陷阱,最后是张捕鱼,凌晨再审问了几只老妖怪,她能不困吗?
结果,一忽悠,她就睡到了中午时分,才算是把这个回笼觉,给补的差不多。
奚留香伸了一个懒腰,朦胧地问了一声:“几点了?”
“启禀主子,已经是午时,主子可是饿了?要起来用饭吗?”
“咦,谁啊?”
奚留香迷茫了,房间中怎么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剪青是欲哭无泪,他跪在这儿足有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结果这位主子还要问是谁,不是睡的迷糊,把他这茬给忘记了吧?
“启禀太子妃,奴才剪青,参见太子妃,奴才该死,奴才知罪,奴才向主子请罪,请主子赐罚。”
“哦,你犯了什么过错吗?”
“奴才教诲无妨,御下不严,管教不利,令那几个糊涂的奴才,冒犯了主子,犯下大不敬之罪,此乃是奴才的过失,奴才在主子面前领罪。”
“咦,剪青,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奚留香装糊涂,揉了揉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奚鱼和奚灵急忙进来侍候着,给奚留香穿衣洗漱。
“大管家怎么跪着啊,起来吧。”
听了奚留香这话,剪青有几个胆子敢起来,只能磕头道:“奴才恭候主子赐罚,一切都是奴才的过错,请主子赐罚。”
奚留香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剪青,不想原来这些老妖怪的头,就是这位平时看起来窝窝囊囊,整天愁眉苦脸,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剪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不是那几只老妖怪异口同声说剪青是他们的头,奚留香简直就不敢相信,这位唯唯诺诺的大管家,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剪青,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奴才该死,请主子赐罚。”
“这,我可当不起你的主子吧,在你们几只老妖怪的心目中,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主子。”
“砰砰……”
剪青连连磕响头在地:“主子如此说,让奴才死无葬身之地,在奴才的心中,主子一直就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对主子,可不敢有半点怠慢。昨夜的事情,是奴才的失职,管教不严,得知了此事,奴才就过来向主子请罪。只求主子开恩,处罚奴才一人便是。”
“挺有当老大的范儿,不过呢,犯了大错的不是你,我也不能随意就处罚你不是。何况,你们几个,何曾把我当过主子,这我在太子爷的寝宫,就没有见过你们几个人的真面目,我这个主子,当的够窝囊。”
“是奴才们的过错,奴才们失礼,奴才们该死,求主子宽宥一二。”
“可惜,大管家昨夜没有过来,我也未能热情地招待大管家一番,失礼的是我啊。”
“主子……”
剪青低头向前跪爬了两步,再拜磕了几个响头:“主子,奴才纵然有什么过错,只求主子莫要为了此事动怒,气坏了主子的身体,可是不值得。一切都是奴才们的过错,您就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们,听凭主子赐罚。”
跪在剪青身后的老妖怪,可从来没有见过剪青对除了宫锦文以外的人,如此恭敬低声下气过,也不敢多言,只是跟着剪青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