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镇戈番外
听到她死讯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相信，是啊，不敢。
全天底下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让我觉得害怕，那一定是她，我的师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想叫她师父的呢，我不记得了。
她笑得很漂亮，嘴角弯弯的，睫毛很长很翘，像个得意的小狐狸。
哦，不能那么说，她总说自己年纪很老很老了，至少够做我祖母的祖母。
那就，叫你老狐狸吧……
我摸到很潮湿的东西。
苗女被我吓得说不出话，只知道哭，我从她眼睛里看到同情，然后才意识到，我摸到的是自己的眼泪。
臭女人，你别闹了，起来陪我练功啊！你不是让我打败江燕回吗，我已经做到了，你起来看看我，我赢了，没有奖励吗？
我把她封在冰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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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如果当年没有纳木扎和陈敏作怪，或许她会被段楼主带回中原，从那以后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哪怕这样我会永远遇不到她，那也没关系。
那天的雷很大，苗女说其实已经响了很久了。
第二批冰还没到，她在一夜之间化成一具烟色的骨架。
……
好像听见她说保重，大概是我幻听了吧。
苗女说，崐南有个传说，蛇神会带走他最忠诚的信徒，所以她是化成蝴蝶走的，去侍奉蛇神了。
她说想做烟，因为瞬间绽放才是最美的。
清静了，都清静了。
可我多想她真能活过来，那样的话天天挨揍我也高兴。
那个男人我记得，是救活东方韵书的那个人，他手上还有我送的赤霞仙……如果不是苗女出来解释，他俩应该已经被我砍了。
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老人，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牵动我的情绪了。
真是……又蠢又臭美。
……
她不喜欢这个女人，说好要折磨三年，一天也不许少。没受够折磨竟敢擅自自尽？那就先跪满三年再说。
我说：既然这么难过，就下去陪她吧。
很漂亮，满室都是很甜的香味，像是血肉都被蒸干了。
我很疑惑，为什么不叫忘忧呢，她明明是想让我忘记这些折磨人的事情。
他们说在千愁窟里找到了老楼主段夜明，我见到他的时候人还没断气。
很好笑。
她躺在我怀里，轻得像柳絮。
我要好好地活着，一直活着，一直等下去。
她总说我天赋高，就算没有她亲自教养，我也能走到很高的位置……如果她在段楼长大，我一定还能遇到她，向她提亲……
你这个混蛋，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赶走我之后先多了个苗女，又让其他乱七八糟的人住下……
他还是那么伪善，祭拜之前还要大惊小怪一番，不但挖了坑把陈敏的尸体埋进去，竟然还想帮她立碑！
我气急，亲手把牌子拔了，让人把陈敏的尸体烫到骨肉分离，然后把骨架用跪姿钉在坟前。
所以我统统扔了，而且告诉他，以后他敢来一次，我就杀掉江家的一个人。
我承认这是迁怒。
我开始做一个梦。
我也开始在月夜饮烈酒，在一次又一次酒醉后回忆她，来证明自己还是个有心的人。
……
听说莫兰和她都不在了，他很难过，让我杀了他。
当天下午段楼主死了。
后来东方韵书被江家的几个人硬拽着来找过他，还抱着个孩子。江燕回不肯回去，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看一眼。
……
你这么本事，那就回来带我走啊，劈柴喂马，洗衣做饭，我什么都会，能把你照顾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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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呵呵，字可真丑，还不如三岁孩子，我都不想看，差点扔到臭水沟里……
虚伪的胆小鬼。
梦里她说了很多，可我只在意她说自己不是莫雪薇，于是我问她的名字。
江燕回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