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倾心。
让陆深失去双腿的那一战，原菲也在场，也可以说，陆深是为了护她无恙才会伤得那么重。她想了想三角旗里属于自己的那些鬼怪，觉得还不够，目光忍不住落在青蛇娘娘庙的屋顶上。
“我始终不信他对我无情，”原菲叹息，“现在，是不得不信了。”
她知道，他终究容不下她。
原菲又皱起秀眉——她真的不喜欢被拒绝，尤其是顶着馥儿的身份拒绝她。
“有两件。”
陆深对原菲是有情的，所以才会有哑妹。可能是这个天之骄子断腿后不能接受现实，不想拖累原菲，两人分开，之后原菲身怀六甲的时候，被仇家或者鬼物重伤，最终倒在乱葬岗。
“洗耳恭听。”
兰疏影看在眼里，知道她在紧张，也不吭声，只当作不知道。
青蛇娘娘庙就高级多了，中介、买卖、骗香火，什么都做。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原菲开始回忆。
“姓兰，全名就不说了吧，上面不让。”
很快就进了玄门。
兰疏影诧异：“我？”
“确实不会，谁让你用的是我女儿的身体呢。”原菲语气平淡，忽然问她：“怎么称呼？”
“那个，我改主意了，一起吧。”
原菲的叙述很朴素，没有经过任何艺术加工的成分，但是已经很接近话本里的故事了。
她比尸王实力更强，也更不会被人发现她飞僵的身份。因为未缠足，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大方而稳当，有着寻常女子最缺乏的那股自信洒脱。
她幼时在北方长大，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因为命里带煞，从小就被家人送走，跟着师父学习降魔师的手段。
听到“上面”这两个字，原菲眸光微动，继而说：“好，兰姑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但是原菲没这么做。
兰疏影沉默一阵，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
正殿那面破邪镜光芒大作，立即有人撞钟相告，不多时，还没等她们求见，陆深就自己出来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陆深。
“嗯。”原菲幽幽地说：“那个飞僵对你怀恨在心，一定会找机会对你下手，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好这具身体。陆深是个好老师，他会用心教你的。对了，你跟馥儿聊过吗，她有没有什么事情拜托你？”
至于优秀的标准，兰疏影觉得，至少该有原菲年轻时的实力吧。
而兰疏影内心开始波动：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她今年多少岁来着……
原菲在阳光下行走如常。
“你不用怕我会向你报仇。我啊，好坏也活过这些岁月，该看开的都看开了，这是馥儿自己的选择，我这个做母亲的从来没教导过她一天，她既然这么选了，我没有反对的资格。”
原菲惨淡一笑，嘴唇开开合合，最后颓然叹道：“够了，我们也是老相识，不用说这些虚的，我没恶意，只是有事要告诉你，换个地方吧。”
陆深答应了。
还是上回那个院子，掌门和童子们纷纷退到院外，原菲把兰疏影推到陆深面前，言简意赅：“这是你女儿，我当年给她取了小名，叫馥儿，大名就由你斟酌，我不在的时候也要辛苦你照料她。”
陆深手一抖。
上好的汝窑杯子落到地上，碎得乒乓咔嚓，恰如他瞬间粉碎的智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