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过了一个多礼拜，她反而不会做了？
他几乎觉得对方是在故意耍他，可是看起来又不像。对方立即松了口气，“那……？”
兰疏影有点受宠若惊：“那怎么好意思？都这么晚了，别耽误你时间了。”
兰疏影会意。
其实从孟晴光的着装也能看出一二：
衬衫一定要塞进校服裤子里，一排衣服褶都分布得很均匀；
他没有因为她不会做就刻意放慢演算速度，更没有做细致的步骤解释，就是按他的节奏把题目做完，然后舒适地叹了口气，恍如梦醒，赶紧把草稿纸推给她。
这是因为她的请教破坏了对方遵守的时间节点。
比如刚才，杜娴君为什么对晚上九点这么敏感？
孟晴光犹豫了几秒，直到她背起书包才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地说：“我送你回去吧……？”
孟晴光看着看着，眉毛不禁皱了起来。
灯光坏了几处，导致从这个街角看过去，就只能看见孤零零的餐馆两个字，馆字还缺了半个边儿。
孟晴光忙不迭地走了。
“不，没有耽误。”听了她的婉拒，孟晴光反而坚定起来。
校徽一定要卡在口袋正中间，不偏不倚；
外套的帽子要摆得整整齐齐，两边拉绳露出来的长度都几乎相同；
这一路很安静。
他疑惑的是，这些题目对他们来说好像过于简单了。
噗嗤，兰疏影被这位学霸少年长长的反射弧逗乐了。
指甲干干净净，乍一看，每个指甲的边缘弧度修得一样；
……
孟晴光跟在她身后走进教室，中间始终隔着一人的距离。
在兰疏影看那道题的时间里，他又飞快地把其他几题算了出来。
孟晴光在学校附近跟其他学生合租，而杜娴君的父母就在学校附近开小餐馆。
就是因为孟晴光每天都在九点零一分路过这条走廊。
淡黄稿纸上分为几个豆腐块，明明是没打格子的草稿纸，他却写得一丝不苟，每一行都工整得像印刷好的教科书。
兰疏影今天刚来，不想跟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谈话。
他这时候才慢吞吞地补了一句：“也不是很远。”
他下意识看向兰疏影平静的脸，灯光照着这张白净秀丽的面庞，杜娴君的皮相不差，清水芙蓉，乍一看不起眼，越品越觉得精致。
他说的也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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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娴君！你上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你想干什么？！”
一个粗胖的人影叉着腰挡在她面前。
兰疏影垂眸看了一眼。
杜娴君这具身体发育得快，已经是接近一米七的个子了，看这个人可以说是俯视。
这位是杜娴君的生母，陶桂莲女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