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武光见殿内无人便,上前对白太后道:“太后,皇上既然不爱惜自己,病恢复无望,太后对他好也是枉然,太后,我们何不。。。。。。‘弃车保帅’呢?”
白太后把眉一扬,问:“右相,你的意思是。。。。。。要哀家作反?”
白武光见白太后面无怒色,继续道:“太后,皇上故意趁太后上香,偷偷召静王进宫让他带兵出战大蒙,本已是有意把太后和平解决的本意违背。亦可看出皇上的心已不再听从太后意思!长此以往,太后以后的地位如何保证呢?”
白太后静静地听着,没有提出异议。
白武光见状更是断定姐姐,并不反对他的建议,便继续煽动道:“太后,我们白家本是江湖人家,若不是太后你看上先皇,非要选秀进宫,爹娘又怎么舍得放下盛名,为你隐退江湖呢?”
“多年来,你我为先皇费心尽力,为新帝朝廷安稳效命!如今朝廷动荡,皇上却有意舍你我而去,实在是太辜负你我姐弟一片苦心了!爹娘泉下有知定不能瞑目了!”
说着说着右相当着白太后的脸抹起眼泪来。白太后不不禁想起年轻时候,恋上先帝枫爱民的过往种种,凤眼也潮湿起来。
白武光见时机已到,继续煽动:“太后,我们何不借这回占尽先机的优势,改朝换姓,保住太后的富贵,白家的荣耀呢!”
“这个。。。。。。。”
白太后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皇上是自己从赛妃手中夺过,一手带大,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明着把自己怎么样的。但皇上没有子嗣,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枫朝必会由静王继位,自己一直把钱太后无视,他日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的。
如果趁此时机把江山给弟弟拥坐,他是自己的亲弟弟,血脉相连,必会保留自己的荣华富贵,也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的。
她用手把手指上的夹套,缓慢地转动着,想了很久才对白武光道:“你既有此心,哀家也不便阻拦。”
白武光见姐姐答应他谋大业,心中高兴得紧。
当他想到即将回来的静王枫子荡便有点担忧地道:“皇上那边倒是容易办,我们送碗与五石散相克的滋补汤汁给皇上喝了,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结束了。只是这边带着兵马回朝的静王枫子荡不好对付啊!”
白太后不肖地冷冷哼道:“你不是探到他已把借高阳的兵马遣还了吗?除去留守边关的二万兵马,他不是只得三万兵马带回京城吗?
“他三万兵马难道敢斗我们手握的五万护城大军?”
白武光心中还是顾忌道:“太后,话虽如此,但静王他能短短半年内把大蒙打败,足已证明他非真是只会游戏丛的泛泛之辈,而且朝内有尚书赛封云,左相沈清秋,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白太后用充满暴戾之气的凤眼冷冷地横了一眼白武光,道:“武光,想大蒙大军压境之时,静王还不是不敢拿五万兵马去抵挡大蒙的十万吗?最终不是以和亲借用高阳的雄兵,才出征大蒙的吗?凭这一点也证明他静王拿三万斗我们的五万是没有胜算的!”
“至于朝中的尚书赛封云虽有势力,但他为人最能见风而动,不足为患,左相沈清秋年轻时是有不少能耐,但如今人老年迈,纵然有心护主,也是无力了!”
白太后分析了一回,继续道:“武光,成大事者不能过份瞻前顾后!你真要有把枫朝改朝换姓的心思,就好好控制好朝中大臣,能拉拢的拉拢,不能拉拢的便当机立断,以绝后患!同时拿出必胜的勇气来斗静王!”
白太后的一番淳淳教诲,让白武光不得不佩服姐姐的过人胆量与能力。
他点头:“太后所言极是!武光定当全力以赴!”
“皇上这边。。。。。”
白太后拿起傍边的茶杯,喝了几口,道:“放心,这个交给哀家便是!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有姐姐支持!武光便放心准备斗静王了!”
“唔!”
白武光离开大殿,白太后便吩咐荼嬷嬷道:“最近皇上精神欠佳,你去把先皇御赐给哀家的千年人参炖了吧!”
“是!”
夜幕低垂,一团修长的黑影,悄然从外边进入了侍卫居住的院落。
黑影闪进了一间大厢房,他取出火折,点着了台上的油灯。
他身材挺拔修长,头发用青色玉扣,束成发髻,穿一身青色长袍,腰间系一条青色腰带。
他在台前坐下把蒙面的青巾解下,露出一张粉红色的脸面,脸上皮肤很嫩,透明得连细小的血管都隐约可见,鼻子挺拔,薄唇性感中透着刚毅。
配上一身青色长袍,看上去帅气又儒雅。
此人不是别人,是枫朝皇帝的贴身侍卫——陈规。
陈规把带着箭头的手臂放在灯下一照,只见血已染红了青色的袍袖。
他单手解下身上的青色长袍,从床下找出一个药瓶放在桌子上,再取出一把小匕首,随手把解下的腰带塞在嘴中咬住,用匕首对着自己中箭的手臂挖下去,把插入手臂中的箭头挖了出来。
血从伤口中涌喷出来,洒了一地,痛得他冷汗直渗。
他咬紧腰带忍着,把桌子上的药敷在伤口上,口松开腰带,咬住长袍的一角用手一撕,撕了一块把伤口缠上。再把破损的长袍用布块包好藏在床下。
他换上褒衣裤,坐在灯下自言自语道:“几乎被右相的人发现,要不是我闪得快,这箭恐怕已取我性命,惊险啊!不过总算把密诏送到了静王手中,不辱皇命了!”
陈规原本粉红的脸,微微泛白,他淡淡地笑了一下,站起上床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