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顾不上再泡热汤,让那两个惊魂未定的女子不要害怕,便整肃袍服去见传旨而来的中使。来到正堂庭院中,果见两名宦官站在当场,刚要行礼却有其中一名年岁稍长的不耐烦的摆摆手。
“罢了罢了!中郎将速与某往宫中去,别让圣人等的急了!”
这两个宦官秦晋并不认识,态度与一向谦恭的张辅臣相比也嚣张了许多。
“有劳足下,敢问高姓?”
“敝姓范!休要聒噪,晚了圣人要怪罪下来,可吃罪不起!”
秦晋的眼皮跳了跳,他忽然想起了新安长石乡的范长明,此人是个老混账却生了个颇有古人之风的儿子,只不知那老家伙在新安一战中究竟是死是活。
家老来到秦晋身旁低语道:“家主但去就是,贵客由老仆代为照应!”
贵客所指的自然是陈千里,秦晋想想也是,便又简单吩咐了两句,便骑马带着十名甲士随宦官往大明宫而去。
继而,秦晋又厉声喝道:“举起手中的横刀,跟我冲,冲过去,让这些小贼们尝尝我神武军的厉害!”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吧?首发本小说}。-
八名甲士齐声答道:“不怕!”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别追了,撤!”
出了胜业坊,一行人转道向北,穿过永兴、安兴坊大街往大明宫延政门方向疾驰而去。
“你们怕了吗?”
过了大宁坊与来庭坊,便是长安城中两条南北纵横的主干道,大街宽阔竟达百余步,白日里车水马龙犹自不觉,此时纵马而行,竟有驰骋原野之感。
不好,中箭了!
此时,人们都已经确定,不论甲士也好,中使夜罢,都是冲着神武军中郎将而来,此人声明渐显仅仅月余功夫,从区区县廷小吏骤升为神武军中郎将也不过月余功夫。
黑暗中也不知埋伏了多少人,马蹄声脚步声,乱哄哄传来,粗略判断竟也不下百人。究竟是什么人打算置自己于死地?
秦晋忽觉股间一凉,变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入手处一片湿淋淋,紧接着就是钻心的剧痛,让他好悬跌落马下。低头一看,竟是一杆短尾羽箭直直的钉在了大腿之上。
“尔等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安禄山的十万蕃胡叛军都不能奈何分毫,长安城中的区区百余蟊贼,又能奈我何?”
由是,连秦晋也禁不住感慨,唐长安之璀璨壮阔,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宋之汴梁,明清的北京,在它面前都相形失色。
这个想法刚在脑中跳出来,如簧羽箭便自黑暗中嗖嗖而下,立马就有两名甲士措手不及登时中箭毙命。其余人八名甲士反应过来以后,立刻挡在秦晋身前,将他死死护住,奈何人少单薄,又怎么能挡住从四面虚空中疾射而来的羽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