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炼药师炼药,主要是为了辅助修行、增长元力。其实数千年以前,创立这药王府的洞玄境强者,是一名极为特殊的“炼药师”。
伍鹏飞是药王府内门弟子,最善用药,那些灵石制成的箭头本来无害,但若是涂上一层药水,便能释放出专克修炼者的毒雾,伤敌于无形。
李都尉钢牙紧咬,不答他话,只是寻思着如何脱身。
后来他来到大凉,开宗立派,建立的药王府,也便有了“毒王府”的绰号。
伍鹏飞笑道:“师弟啊,这次擒到王家血脉,功劳为兄分你一半,届时你升为内门弟子,前途无量,又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却听伍鹏飞轻笑道:“九公主有何吩咐,属下无所不从。”
原来,吕九馨并非不知伍鹏飞口蜜腹箭,而是为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他虽然说是无所不从,但语气颇为轻佻,显然是谎语诈言。
伍鹏飞嘿笑道:“这个自然,我和李师弟份属同门,又怎会让他难做。”
吕尚武只知药王府是修炼门派,和鸣剑宗、铁拳会并列为凉境三大宗门,瞧此番设局围攻,的确是剑走偏锋,极少与敌人正面交手。
李都尉等人顿觉眼角酸楚,刚才相要伺机投敌之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的声音犹如百雀羚鸟般清脆动听,却暗蕴元力,直入云霄,整个关卡清晰可辨,竟将众人的打斗声硬生生压下。
三大宗门是修炼门派,虽不受此约束,却也不得不考虑民情,以防三百年前,炎皇吕离天的旧事重演。
李都尉大声道:“九公主,你不用跟这贼子废话。我们受万大人所托,岂能丢下两位殿下,苟活偷生。”
一念及此,秀眼四顾,瞧出御林军中有人意动,心头凛然,暗骂对手狡猾。
吕九馨道:“伍都尉,药王府的声名似乎不太好。阁下的话,本公主信不过。而今京城周围,只有我和二哥的新鲜血液才能开启阵法。七哥性子娇横,若我和二哥在此自绝经脉,该当如何?”
他话虽然这样说,但守关士兵仍是引弓待发,毫无动静。
药王府虽然以“药王”为名,但大凉王国的修炼者背后提起,都称其为“毒王府”。
就算李都尉和他师出同门,也难以破解这些毒雾。
此言一出,人人皆惊,李都尉几人,就算修炼小有所成,也不过是厉害一些的士兵,而吕尚武、吕九馨两人却贵为王族,以王族性命换取部下安危,大凉这三百年来,还是破题儿头一遭。
原来这些话,并非是单单说给李都尉,还是说给在场的御林军士们,有意志不坚者,眼珠乱转,显然将要有所图谋。
她沉吟一阵,忽地高声叫道:“住手!”
外门弟子只是修行一些寻常的功法,无异于散修。
大凉王朝西有大晋,北有大魏,民风好武,行事依据道义,力求光明磊落。
因而他这炼药师的称呼,也只是众人美称,暗地里却将他唤做“炼毒师”。
毒雾触身,李都尉早觉手足发软,但听到这句话,立刻强打精神,喝道:“殿下,千万别听他们的胡言乱语,药王府的内门弟子,个个阴险毒辣,绝不能信。”
众人闻声止步,齐齐向她看去。
这药王府极善用毒,伤敌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
守关卫兵正要放箭,听到她的喊声,各各引弓不发,一时悄然。
比起这样,还不如先发制人,或许能让事情有所转机。
话语里已无半点轻佻之意。
吕九馨道:“你需对天发誓,不但放了李都尉等人,而且不得率兵追赶。”
伍鹏飞脸色木然,看不出喜怒,过得半晌,方道:“好一个九公主,伍某今天认栽了。”
他话一出口,无异于自承刚才的劝降之语,均是诡诈之术。
接着,他三指竖天,誓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我伍鹏飞在此发誓,护送二王子、九公主的一干人等,绝不伤害,亦不率兵追赶,有违此誓,万毒攻心而死。”
伍鹏飞常年与互为伴,这誓言极为狠辣,守关士兵知道他动了真格,纷纷散开,让出一条道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