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然道:“好!”右手食指微动,一道若有若无的细风点出,点中吕九馨肩头。
吕九馨全身为之一轻,所受禁制登时解开。
她一得自由,便知殷墨然同意自己出阵,眼前这一战关系重大,吕家一脉是否能够保全,还有大凉王朝的兴衰存亡,全系于此。
她若能赢下这一战,三大宗门便在百年之内,无法干涉大凉内务,但倘若她此战落败,炎皇和三大宗门立下的誓约便会即刻解除,那时整个大凉,就要任人鱼肉。
吕九馨从腰间抽出寒铁匕首,又从地下拾起一柄三尺长剑,左匕右剑,横在胸前,立了个门户。便在此时,左腿一软,差点滑倒。
场中污泥着实太多,恶息熏天,吕九馨刚得自由,元力流动尚有滞窒,加之心绪紧张,元力运行稍一加强,腿脚便即发麻。
七王子听得三大宗门目中无人,混没将吕氏家族放在眼里,心头也不禁有气,看到吕九馨上场,竟不顾敌我,盼着她赢。
慕容秀儿咯咯笑道:“小妹妹,你说要来比试,却装作气力不济,干脆就别打了,你这细皮嫩肉的,要是受了伤,姐姐我心里也不好受。”
唐奇山微微冷笑,前后退开两步,叫道:“好!”也是长剑刺出,一股风劲登时溢散出来,剑势飘乎不定,不知刺向何处。使的正是“狂龙卷”,声势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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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尚武忧心忡忡,见妹子施展火灵锋,心中更是大急:“火灵锋以真元化形攻防,比拼的实是元力。对手已达煅骨一层,你们之间的修为相差太多。你却以己之短,攻敌所长,非输不可。”
他擦去额头冷汗,又看到吕九馨元力用尽,大笑道:“大伙瞧瞧看,吕家自称大凉第一修炼家族,后辈却如此不济,老子让她白刺一剑,也伤不了老子分毫。这大凉王族啊,名气是大,可比咱们鸣剑宗的弟子差得远了!”
唐奇山是他座下最强的年轻弟子,年刚十六,却已达煅骨一层,在鸣剑宗年轻一辈中也称得上佼佼者,听得他话,应道:“是。”向前蹿出。
吕九馨半跪于地,呼呼喘气,她元力耗尽,想要直起身来,却觉双腿如灌浓铅,怎么也站不起来。寒铁匕首的刃尖上,流动着一抹血迹。
大凉王站在一旁,眼见吕九馨以女子之躯,力抗强敌,心中又忧又急,他并非修炼者,但场中优劣之势太过明显,吕九馨便似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吕九馨心头一凛:“软甲?”急忙运劲再刺。
火焰和劲风均是满含元力,就在卷起的烟尘挡住唐奇山视野和感知的那一瞬间,猛刺而出。
二人一阵交锋,吕九馨渐渐抵挡不住,旋即施展出火灵锋,以攻代守,希望能够稍挽劣势。唐奇山朗声长笑,全身泛起白色光亮,劲风席卷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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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过二十余剑,场外已是议论纷纷。李击铁忍不住道:“殷道友,你教出来的‘好’弟子,莫非看上了这娘们,迟迟不肯下手?”
唐奇山见到吕九馨从烟尘中钻出,吃了一惊,刚想作出守御姿势,但两人间的距离委实过短,寒铁匕首已经刺入胸膛。
殷墨然道:“莫剑,清扫场地,让你徒弟上场。”
玄玄十三剑只是黄阶中品功法,用来提升兵刃的强度和力度,使之可以伤到修炼者。吕九馨并未学全,此时使出,只是为了节省元力,试探对手虚实。怎比得上鸣剑宗功法?尽被唐奇山加以风劲,一一克制。
她蓄力已久,左脚轻跺地面,娇躯便借力冲向唐奇山,右手长剑染成墨黑之色,锋利度堪比低阶法器,直刺唐奇山前胸要害。
论功法,鸣剑宗专修剑道,剑招的精妙灵动,远在大凉王族之上。
鸣剑六杰,每人均以剑为名,这男子修为之强,功法之精,更在横扫万余大军的萧剑之上。他用巨剑一扫,便将万余人的尸骸、残盔、弃甲吹得一干二净,同时精准的避开了在场众人。
只听“兹”的一声脆响,寒铁匕首微微一顿,唐奇山被割开的衣服里,露出淡淡的银光。
忽听唐奇山大喝一声,境界随之提到巅峰,全身金光暴涌,将吕九馨推开数丈。
唐奇山暗呼惊险,寒铁匕首离他的心脏最近不过半寸,倘若他没有身穿护身软甲,将吕九馨稍阻一阻,或是未达煅骨境界,身体机能远较吕九馨强横,便要陈尸当场了。
吕九馨不愿答她话,向鸣剑宗叱道:“还不上阵?!”
论修为,唐奇山已达煅骨一层,元力囤积之深厚,更是数倍于吕九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