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季末忘了是什么时候累得睡晕过去的。
前夜还被压在床上,听模模糊糊的男声在问:怎么这么自觉睡客房。明日去我那边睡。
一阵潮湿的吻。双腿被压折,贴着胸脯抵近了耳边。屁股里插着火热的物什进进出出。季末张一张口,嘴里冒出的全是破碎的喘息。他透过一双泪眼看向明明隔得很近,却又好像身处遥远回忆尽头的男人,混乱地问:……打地铺吗?
抱着他的人笑了笑。不,睡我床上。
记忆淡去,沉入梦中,再一翻眼醒来就已是隔天了。
天蒙蒙亮,季末在许森的房间里醒来。准确点说是在许森的床上。醒来时整个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搬到主卧的。
恍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分外清晰:“阿末,起床了。”
“今天,我们要去见丁三指。”
季末猛得惊醒,从揽着自己的臂膀下挣脱了出来,坐在床上。腰下直到尾椎酸疼不已,叫他嘶了一口气,但是脑子更快地嗡嗡作响了起来。
丁诚的死,追着他出狱了。
还没有结束。东河区的人不会放过他的。
季末将自己挪到床边,扶着腰慢慢地下床站起。要换的一套新衣裤都已经由佣人拿上来,整整齐齐地叠好摆在床边的木椅上了。季末回头看了一眼许森——他坐靠在床边,静静旁观自己的动作。明明季末是准备穿裤子,这人的眼神却像是在等着看一场脱衣舞表演。
季末撇了头去不再理他。心想,后面才是真正的惩罚吧。什么“没有坚定地推开他人”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既然名义上丁诚死于他手,他又成了许森的手下,那这次许森带他见丁三爷——所谓“被害人”的家属——是少不了要当众叫季末低头认错,乃至责罚他来化解这一波仇怨的。
不安间听见许森发问:“在想什么。”声音似乎靠近了一些,“脸上绷得很紧。”
季末心下叹气,如实说出了心中疑问:“我在想,东城区和青城区,谁的势力更厉害一些。”
被问到的人于是也一抬嘴角,如实相告。许森说得毫无犹疑:“当然,是我厉害一些。”
“……”季末心里突然有了底气。
正在系裤腰带,背上还光裸着,这次很清楚地,身后人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喷在后腰,携一点笑意,寸寸拂了上去。视线便因此有了炙热的触感。
季末低头,看见自己所立之处,赤足踩在地面,两侧又多了一双更大些的男性的脚。接着往上是这人的膝盖。许森不动声色地起身坐在床边,像是从背后将他半拥着,腿夹着他的腿,还差几厘米碰到就已经感知到了男人身上的体温。
视线无声,却撩着暗火,剐着背后的皮肉,点点烧热起来。耳边似乎响起了昨夜这人低沉的笑声、释放时满足的喟叹、唇舌压在脊背上吮出红痕的水声……
季末:“……知道了。”迅速将毛衣套在身上,挡住了背后那片被呼气吹着发痒的地方。再将毛衣的高领提起,盖住了遍布青紫痕迹的脖颈。
他将卫衣的兜帽戴上抵抗视线的时候,许森站了起来。背后立即贴上了一具肌肉坚实的躯体。季末踉跄了一步,腰胯被握住了。身体应激性地想逃,但身后人没给他这个机会。
同时被卡住的还有季末的脖子。这只手臂伸到前面,倒没使太大力,只是掰过季末的下颌,叫他侧脸贴上背后男人的肩膀。
许森将季末的兜帽扯了下去。目光缭绕于他颈侧,看了几秒,手指滑入衣领之下,亲昵地抚摸、逗弄着,虚虚按住温热跃动的颈动脉。
“把脸露出来。”许森低声道,“好看。”
“你……在外面别弄我。”季末梗着脖子说。
“又跟我谈条件。”许森意味不明地笑了,“要是阿末怕的话,那我就愈发地感兴趣了。”恶劣的性子在话里略微冒了点头。“在人前玩。”
季末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还想说些什么,裤腰带一松,脆弱而敏感的性器被一只手伸进裤子握住了,粗粗地套弄起来。
“不行,呃……嗯……”呼吸立马就不稳了,脑海里已经浮现了许多凌乱的画面。不堪的肉体交缠,被迫喷射出的白浊,火热而淫亵的视线。
“不行?”许森呵着笑,吻在季末嘴角,勾着舌头玩他。“这么快就起反应了,想到了什么?昨晚射了几次,还不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