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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悲伤的故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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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 世风日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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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雄父是个放浪形骸的雄虫。

雄父的雄父也是。

当然,作为雄虫能有这个特性是再好不过的。

我们家的雄虫也依靠这一点积累了大量财富,进而换取了超然的社会地位。

也就两三百年吧,唐家雄虫从我雄祖父那代的平民走到我这代已经成为公爵了,虽然其中贡献最大的是我,但是比我更被虫族所记住的是我的雄父,还是伯爵的他有两大贡献,一是生下了我,二是生下了我二哥,因为唐皇与广占川的名字被写入了虫族历史,所以他也有幸,成了被提及最多的唐家雄虫之一。

但我很讨厌他。

老一辈的雄虫总是带有奇怪的固执的,我雄父那一辈刚好赶上雄保会与雌虫军部对垒失败而被大幅度裁撤的时候。

那时候的雌雄矛盾很尖锐,因为雄虫不得不面对被赶出社会生产位的现实,于是他们施行的对等报复是将雌虫变为所有物然后再在自己的领地上对雌虫肆意打骂侮辱。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几千年来雄虫数量的不停下跌,造成的这个后果是必然的,只不过在我雄父那辈的雌虫们不再愿意任由雄虫那么处置自己,因为他们已经认清了雄虫不可能爱他们的现实。

虽然在此之前,雄虫更早认清了雌虫不可能爱自己,连接雌雄个体间的所谓爱情只是错觉的现实。

不论是从历史上还是从现实上,论证雌虫和雄虫谁受伤害更大,都只能变成一笔烂账,但现实中的雌雄们还是因为这滚雪球般的对另一性别的怨气而争锋相对起来,这个危险的炸弹最后被一名怀着虫蛋的雌虫少将的意外死亡给点着。

少将的死,是雄主的过激性爱方式导致虫蛋破裂,蛋壳扎入心脏所致。

这是一种堪比星际飞船上随便丢个垃圾,被临近行星吸进了大气层,然后刚好砸到某个虫子脑袋上概率的死因。

但也正是它太过离奇,掀起的后果也更加的不可控。

雄保会力保那个雄虫,因为哪怕依照法律,雄虫也只会被无罪释放,雄保会辩解的是雄虫根本没有伤害自己雌君的意思,即使后果是雌君死亡。军部的雌虫却直接冲击了雄保会的总部,将被重重保护的雄虫抓了起来公开审判,单是被公开的资料中,死因与雄虫直接相关的雌虫都有十几只,其中不少都是怀着虫蛋死掉的,毕竟那个时候的雌虫是最脆弱的。

那只雄虫也成了最后一只被公开处决的雄虫。

这个案子在当时的虫族社会掀起了轩然大波,雌虫们难以想象雄虫真的有杀掉自己的本领,而怀着虫蛋的雌虫则是舍弃掉过往的一切成就与荣耀也要逃离雄虫身边。雄保会也因为大肆包庇那些雌虫杀手的雄虫而被清洗,最终这唯一由雄虫控制的实权组织被斩去了手脚,成了一个用来宣传雌虫会对雄虫有多好的无用组织。

我的雌父也是在那一次雌虫脱离家庭的浪潮中带我离开唐家的。

我在军部的军官楼里长到成年,在雌父的八十平分配房里完成了公民各个阶段的测验,走过的最远的位置不过是中央军部的大门口。

那难得住满的军官楼里有数百与我同龄的幼崽,却只有我一雄虫,所以我是泡在雌虫堆里长大的,但我对他们却没有什么好的记忆。雌雄对立的现实下,我很容易就察觉到了雌虫们恭敬伪装下的警惕,他们像是在观察什么实验样本一样,几乎全是雌虫的生活坏境,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最极端的社会实验条件。

以“尊敬的雄虫殿下”开头,“以这并不适合你”为结尾。

我被这些假意恭敬的话命令指挥着,被禁止参与这,禁止参与那,禁止我在最需要社交活动进而获得情感支持的时候交到同龄的朋友…所以就理所当然的,独来独往了许多年。

我的雌父只是一个有这个称呼的雌虫。

他与他们并无本质性区别,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虽然不会表示出负面的情绪,但也给不了我更多东西了,从我破壳开始,给予我生命的雌虫就像一个有温度的育幼机器,甚至还不如,因为他不会主动察觉我的需求,只会在我的明示暗示之下行动。

当年幼的我哭着对他说自己需要朋友,想要有谁能和自己说话有谁能陪自己玩时,他给我添置了许多毛绒玩具和智能机械。

也在我请求他命令那些小雌虫接纳我时,冷冰冰的搬出那套说辞。

“你是珍贵的雄虫,不适合和他们一起玩。”

陪伴我走过孤独的幼年的是一个和雌父差不多大小的毛绒玩具,里面有一个拳头大的发声器,就安在它的胸口附近,我经常把玩具沿着背部的缝线拆开,从那一团团棉花中掏出那个和心脏差不多大的东西,感受着它发声时的震动,和里面的马达工作时散发出来的热意,真的有点像一颗有些畸形的心脏。

然后再及时把它缝回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比我指头长的细针将我的手给戳得满是密密麻麻的血点,但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不让雌父看见。

三岁抽条之后,我正式迈入了青春期,度过头几个月的虚弱时期后就有力气带着我的玩偶到处玩,哪怕基本只是在军官宿舍楼间的草坪上,在那些雌虫和他们雌父的观察中将大大小小的玩具按规律摆放在一起,我则是躺在最大的玩偶怀里,玩着新获得的光脑,接受雌虫和教育中枢专门筛选过的信息,再在那一条条“雌虫会爱护雄虫”“雌虫永远爱着雄虫”的观点中,微皱起眉,翻看一下条与上一条几乎一模一样的信息。

在毛绒玩具的间隙中我经常能看见雌虫们开心的玩耍着,明明没有血缘连接,但他们依旧能团结的仿佛出自一个家族,每一个个体都对其它个体负责,也就是说只要有雌虫出现情绪不稳的情况,剩余的雌虫就会上前询问他安慰他直到他情绪稳定下来,而他也会有角色对调的时候。

每看到这些我就会抱紧玩偶,将脸埋在玩偶的胸前,仅凭那些声音猜测这一切的结局会是怎么样。

我一直很羡慕雌虫,一直希望自己也能是雌虫。

自由又团结的雌虫,弱小又强大的雌虫,满是弱点又坚不可摧的雌虫。

他们的雌父还愿意亲近他们,虽然经常被暴怒的雌父揪着耳朵提起来,一边挨骂一边被提进家里,但他们的脸上很少有痛苦,也会下意识的顶嘴回去。

我却没有这个可能,我的家里只有我会对雌父倾泻那些情绪,我希望获得什么回应,哪怕是被骂被体罚教育,但是他没有。

长相与其他雌虫毫无区别的雌父脸上带着一种疲惫的麻木,他看向我的眼睛里偶尔能闪过一丝爱意,我看到过,但大多时候都是空洞慌张与不解,他好像没有做好做雌父的准备,或者说,他还没做好做雄虫的雌父的准备。

珍贵的雄虫,美丽的雄虫,敏感的雄虫,只能养在特制保温罐里的娇花,只能看着不能触碰的雄虫。

所以后面只会变成冷漠的雄虫,残暴的雄虫,只会冰冷算计的雄虫。

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的。

甚至于即使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我,也并没有一成年就变成那个样子。

这世界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意外,雌虫完美的社会实验也是。

在我十二岁时,一个我趴在毛绒玩具中晒着太阳午睡的一天,阳光将我略冷的皮肤晒得烫手,脱水让我有点虚弱,而我却挣扎着也起不来。

虫族当然不会因为被太阳晒脱水就会死,但雄虫虚弱的身体还是让我害怕自己会这么滑稽的死去。

“这是谁的虫崽呀,是不是脱水了,都被晒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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