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在跑步，怎么了？”
易鹿鸣听着那声音，莫名觉得心痒，“我不信。”
那头笑了一声，“我骗你干什么，你可以打视频，不是刚加了好友。”
“好。”易鹿鸣的心砰砰的跳，挂断电话接通视频。屏幕那头出现了哥哥的脸。
“看。”镜头转换，是他们常去的那条小路。
易鹿鸣不想看风景，“看到了，你把镜头切回来。”
“我再跑几分钟就回去了。”屏幕里重新出现了哥哥的脸。
白皙的脸上染了红晕，额头有细密的汗，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呼吸声有些重。
易鹿鸣看着听着，只觉得口感干舌燥，身体有一股热流窜过。
“怎么了？”张子衿看弟弟瞳孔放大，嘴唇紧抿，看起来有些不太舒服，没等到回应对方毫无预兆地挂断了视频。
难道是怪他把他丢家里，生气了？
他也不是故意的，呃，好像也算故意的。就是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和弟弟讨论，索性一个人出来了。
他也没继续跑的心情了，往家的方向走去，走的速度很慢，几十分钟后才到了家。
张子衿深吸几口气，打开家门，往楼上走去。
卫生间门开着，他在外面看到了弟弟抱着马桶吐。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心悬一下子起来，刚要走进去被少年呵制住。
“别过来！”
张子衿停住脚步。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石楠花味道，便赶紧转身离开。
他在外边站着，先听见了马桶抽水声响，接着是水流声。
弟弟在里面还没出来，张子衿开始在网上搜索“手淫之后为什么会呕吐”。
“手淫后想吐可能是由于频繁手淫或者是频繁手淫引起胃肠道反应，建议尽早戒除手淫。”
张子衿心里有了数，这小子是不是打开新世界大门后一下子克制不住弄了好多次？
他是不是得说一下，叮嘱下弟弟要克制，不然身体要垮了。可是这种事也太难为情了，而且小孩肯定也尴尬。
思来想去，他放弃了当面沟通的打算，截了个屏发给对方后，把手机关掉，回了卧室。
没有消息声，张子衿也不敢去看手机。他做了下拉伸，又休息了会，直到听见关门的响声，才拿了换洗衣物去卫生间。
进去的时候，那股味道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沐浴液的清香。
还懂得清扫现场，不错。
张子衿洗漱完毕，回了卧室，坐在椅子上等弟弟。
哥俩有个固定习惯，睡前弟弟会来他屋里，两人一起读半小时英文书，内容也从小时候的绘本进阶到现在的英文名着。
印象中除了军训住校断过，其他时间就算先前吵架了，弟弟也会准点绷着一张小俊脸过来。
可这次等到十点了也没有来。
张子衿安慰自己，弟弟可能是被他撞见不好意思面对他。
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他悲观地想，不是因为这个，两人以后也是会从亲密无间到渐渐疏远的，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他关掉台灯，睡前去上个厕所，正好碰见了弟弟。对方一看到他，就躲回了屋。
这种情况到第二天早上也没好转。
张子衿周末不爱早起，弟弟一般会提前一晚定时煮粥或者第二天早起去小区门口买包子，然后催他起来。
这个周日早晨，他没听到熟悉的“起床铃声”，按平时的生物钟醒来，但又很快睡了回去。
等再次醒来，太阳照地整个屋子亮堂堂的，不免有些烦躁。
他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站起来的时候，发现有一银色的袋子在被窝里，拿起来看了看。
这小子，哪里找来的锡箔纸袋？
张子衿嘴角上扬，起床气也消了。他打开，拿出里面塑料袋装的包子，是冷的，看来有些时候了。
看了眼手环，果然已经十点半了。
他起身，拿着袋子径直去了厨房，拿了个碟子，把包子放微波炉里加热。等刷完牙回到厨房取出来，发现旁边小煮锅也里还保温着粥。
吃完早午饭，他便去敲弟弟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