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哥哥温热的手掌盖住，易鹿鸣屏住了呼吸，心口又有种异样的感觉。
“你憋气干什么？”听到哥哥这么说，他开始呼吸，胸膛也随之起伏。
跟着哥哥的指引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刚刚确实脑子里有冲动想去杀人的念头，现在冷静下来，他必须有周密的谋划，把自己置身事外才行。以他现在的能力，是做不到的，要从长计议。或许第一步是要学会用电脑搜索对方的信息。但是这几天不能提出买电脑的要求，会引起哥哥的怀疑。
张子衿不知道弟弟已经想了那么多，看弟弟呼吸平稳，便移开了手。
他又问了一遍弟弟，“你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易鹿鸣转移了话题，“你是想告诉我，有性欲并不是爱，每个人接受能力不一样，喜欢一个人也不代表就愿意做亲密的事情，搂肢体接触也要适度。”
张子衿愣住，他好像说的时候也没有特地想到这些，这小子倒挺会总结。
他欣慰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我也没啥愿望，就希望你别出事，也别伤害别人，做个好人，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长大。”
“妈妈她也不理解你吗？”
张子衿听见弟弟提起妈妈，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我，我没告诉她这些，她只知道大家都知道的那些。”
他莫名觉得有些冷，往弟弟那靠近了些，没想到对方碰到他，触电般离远了些。
张子衿愣了几秒，拉远了距离然后道歉，“对不起，我…”
没想到弟弟又过来抱住了他，“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自己心里有鬼，没想到哥哥会错了意。他怎么可能会那样想呢！
“那你喜欢男人的话，抱着我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会像他一样心跳地厉害，想永远这样不分开吗？
张子衿反应过来刚刚可能是弟弟身体比较敏感，便松了口气，“抱着你感觉心里暖暖的，不开心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没想到弟弟问他，“那你会有可能喜欢上我吗，那种喜欢？”
张子衿：“……”他再变态也不会对自己弟弟下手呀。
“不会，你要是担心，可以先把我松开…”
易鹿鸣把哥哥搂地更紧一些，他很想问哥哥，那要是他喜欢上他会有什么结果。但答案肯定不会是他想听的，便又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可能知道了会更难受吧。”张子衿叹了口气，“她…那时候也没有嫌弃我，就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太忙没照顾好我，才会让我生病的，厂子都不管了要留下照顾我，带我去治病。”
讲着讲着，他鼻子一酸，眼眶又开始湿润了，极力克制才憋住。
“我说了很多混账话，和她吵架，威胁她，让她不要管我，后来和她断绝了关系。”
易鹿鸣：“你怎么威胁妈妈的？”
“你干嘛，可别学我。”张子衿知道弟弟不会善罢甘休，便编了个能说的，“我威胁她再管我我就不读大学了。”
他看着弟弟，严肃地说：“你小子要是做了错事敢用这招威胁我，那我就和你断绝…哎、痛…别咬…给我松口！”这次不咬手背，改咬肩膀了。
这小子到底哪学来的！
“行，我不说了这种话了，你松口…”
等狗崽子松嘴，他想不能惯着，要让对方明白有多痛，便咬了回去。没想到弟弟刚开始僵住没反抗，过了几秒又突然使劲把他推开。
这痛觉神经反射弧有点长。
张子衿：“知道疼了吧，下次别乱咬人了。”
易鹿鸣没有回应，他注意力都在下面那个地方。还好有被子挡着，哥哥发现不了他的异样。
他真的个变态。
唾弃完自己，他开始思考该怎么办。
资料里有写，勃起以后可以分散注意力，避免接触性刺激，可以逐渐恢复至疲软状态。那样就不会对身体影响。不过如果没法恢复，一直硬着，会有损害。
先转移注意力，易鹿鸣和“性刺激”保持了距离，深呼吸几口气，挑了个肯定能让他不开心的问题。
“你和周一航是怎么认识的。”
“要叫周一航哥哥。”张子衿纠正了下弟弟的礼貌问题。
“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军训时候认识的，他性格开朗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我不住校，也没舍友，他就很主动和我交朋友。本来我只想一个人独来独往，但是一个人的时候总有人要过来搭讪，有些麻烦。他会帮我赶人，说话做事也有分寸，目的性也不强，相比起来不那么让人讨厌，然后就慢慢成为了朋友……”
易鹿鸣听着，心里酸酸涩涩的，又有一种令他难以承受的遗憾的感觉。
他好想和哥哥一样大，他想和哥哥成为同学，他想知道哥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他永远感受不到，而且他很快就要失去哥哥了。
这种难受又无力的感觉快把他吞没他，像落入海底一样快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了？”张子衿发现弟弟呼吸急促，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他捧着弟弟的脸，叫了好几遍弟弟的名字，对方才回过神来。
“没事，我没事。”
易鹿鸣发现那地方已经恢复，便又把哥哥抱住，“今天脑子接收的信息量太多，暂时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