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只是似乎有些.......不对。”
奈哲尔盯着眼前的同样布满血迹的金属刺桶,声音逐渐低下至不可闻。
他停驻了一阵后便转身离去,轻轻关上门,继续探索这个神秘的地下区域。
很快,男人将两边走廊通道的房间全部搜查一遍,除了那些让他有些在意的刑具以外一无所获,既没有发现任何证据,也没有什么线索。
最后就只剩下一边通道尽头,那扇厚重得犹如金库大门的青铜门。
奈哲尔靠近了那道没有任何指示灯的大门,但直到他已经确认好情况,把带着电极的指尖放在其上半响,通讯另一边的梅却依然沉默,没有给他已经破解的信号。
“梅?”
“嗯........这个系统用的是.....不行.....”梅雷迪斯闷闷地嘟囔着什么,奈哲尔听得不清,但似乎是正在努力解决位于两人眼前的难题。
“怎么了?是没办法打——”
“打开完全不是问题。”
梅断然否认了,以他的技术,配合上男人后颈的顶尖芯片,还不至于连一道门都弄不开。
“但这个天杀的Fork用的是老式闭环系统,那种系统的最大缺点就是容易破解,而优点,是无论怎么样的破解,除了打开机关的后果以外,导出不了任何反馈结果。”
“所以?”
奈哲尔问,梅在那一大段话里还夹杂了一堆他听不懂的专有名词,他自动把它们过滤掉了。少年在奈哲尔看不到的对面翻了个白眼,他也知道这个在监狱呆久的猎手没听明白,直接说出结论。
“也就是说,我没办法保证破解后,这道门打开的信号不会传到Fork那里去,只能尽量阻断。”
“嗯,也就是说,我进去了之后,有可能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有一大堆敌人过来,然后把一无所知的我堵在里面。”
“........你可以这样理解。”
“哦?这还真是相当危险。”
奈哲尔这样说,神情却一点都不紧张,完全不像是在敌人老巢,而更像在午夜之厅那个安全的训练场里,和梅雷迪斯对练时一样。
但下一刻,语气变得认真,甚至带着一丝如墨菲般、毋庸置疑的味道。
“打开它,梅,我们在这里耗越久,危险只会更大。”
“哼.......”梅撇了撇嘴,仿若被肉奴命令了的感觉让他相当不爽,但还是照做了,破解间瞥了一眼无畏无惧的前任猎手,在打开门前,萦绕在心头的话脱口而出。
“奈哲尔,你真的不怕就这样,无人知晓地死去?”
“嗯?”正在半闭着眼,仔细地感应周边环境每一分动静的猎手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后勾起唇角,划出大大的笑容。
“就算没有书面记录,至少你和墨菲都会记得我的最后,不是吗?”
“......可悲,这样的话,这个世界知道你死亡的,就只有身为敌人的Fork了。”
“是啊。”
奈哲尔耸肩,往上的嘴角没有丝毫变化,好像讨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晚餐要吃什么一样,连语气都毫无变化。
“只要还有人愿意记住,无论是谁都好。”
梅雷迪斯沉默了,片刻后冷笑了一声,指尖点下,发出确认破解大门的指令。
“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公共肉奴,如果你死了,我和先生第二天就会把你丢到脑后。”
“即使要死,也给我完成任务后再死。”
“嗯。”
男人不在意地笑着应了声,没有任何迟疑,一把扳下门上的旧式青铜把手,进入最后一处未知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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