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耳闻。”霜迟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那魔池和天魔有关?可是早在数千年之前,天魔便已销声匿迹。”
据古籍记载,从前的魔修是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存在,出门总要想方设法遮掩自己的身份,功法传承之类,几乎没有。是某一天,有个门派去探索一处新出的秘境。一个隐瞒了身份多年的魔修见财起意,在一块古老的石碑前设计杀害了自己的数十位同门。那石碑恰巧通往另一个世界,新鲜的血肉招致天魔降临。这些有着无比强韧的魔躯和邪门却高深的魔物无疑是仙道的灾厄,于魔道却是天大的机缘。等仙道好不容易将这些煞星消灭封印时,魔道已然兴起。
而仙道,却损失惨重,无数大能陨落,浩瀚传承也折损大半。
此消彼长之下,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程久答:“凡事总有例外。”
魔君遇上了这个例外。
他捡到了一具天魔的残骸。
程久说,据他推测,大约是那天魔残余的能量过于雄浑。魔君一人无法消受,这才弄了这么个魔池出来。假的魔池不过是些许天魔的血肉精华加一些奇诡药物,唯有真的,才是魔君赖之以强的秘诀。
霜迟听他说到“天魔”,还以为昔日灾祸又要重临,待听到那只是一具残骸时才微微舒了口气,又问:
“既是如此宝贵的东西,当初他又为何会叫你去?”
“弟子亦不知晓。”程久回答得很是平静,“可能他以为能凭此控制住我吧。”不料最后反倒为他做了嫁衣裳。
霜迟认真思索了一番,心想这大约就和子母蛊一般。如今魔君已死,母蛊也到了程久手里,那自然就失了效果。
这也说得过去。
他又问了程久几个问题,程久都一一答了,言行举止分明和从前一模一样。想必方才情事里的异样表现只是一时失控吧……
他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连素来显得冷峻的眉眼也柔和了不少,低声道:
“平安就好。”停了数息,自嘲似的说,“为师如今倒成你的负累了。”
弟子涉险,自己这个做师尊的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即便是霜迟,也有些难以释怀。
“怎么会?”程久注视着他满是性痕的身体,似是漫不经心地道,“以后我就是魔君,师尊做我的魔后,不是很好么?”
“……”霜迟怔了怔,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受,“你是这样想的?”
“自然不是。”程久答,神情自若,又注目看他片刻,仿佛情难自禁地凑过去吻了吻他唇角,叹息般地说,“我只是,太想念您了。”
他们师徒两个都不是多张扬外向的性格,猛一听到如此直白的情话,霜迟如何招架得住,眼睛微微睁大,神情也不自然了起来,目光躲闪两下,却不知想到了什么,逼着自己认真地回应道:
“我也是。”
这回换程久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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