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弯下腰,针织毛衣发出细微的簌响,紫色的瞳孔荡漾着异样的情绪,额前的发丝从耳后落下
“虽然尝不出味道,但舌尖还是会麻。”
黑发男人靠得更近了一些。茏会意地扶住夏油杰的肩膀,和对方交换了一个深吻。茏很轻地啜吸着对方的舌尖,动作温柔地舔舐着不存在的伤口,直到夏油杰主动撇开头换气,然后贴着他的身体坐下来。
两个人挨在一起,双腿交缠着缩在温暖的被炉里。这一瞬间,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夏油杰身上的针织毛衣在他坐下时微微堆起,宽大的领口露出线条利落的锁骨,臂膀肌肉将袖口部分微微撑开。
“咒灵、诅咒,这些东西都不该出现这个世界上。”黑发男人摸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掐在指尖。
“我也好、悟也好……”他顿了一下,然后笃定道,“你认识七海吧。”
墨绿发青年给他留的午饭中包括一种蔬菜面包——正是学弟七海建人在高专常带的种类。
“——那么,包括七海在内,咒术师都为了保护普通人而牺牲着自己,却得不到善待。我有个学弟叫灰原雄……他也是七海的同期搭档。灰原在十五岁时就因为一些见不得光的理由成了牺牲品。”
茏安静地、紧紧地挨过去,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到夏油杰身上。
“悟想要革新咒术界,而我想要寻找能永远消除诅咒的方法,于是我和他们分道扬镳了。”夏油杰将未点燃的烟摁在餐盘里,“不被人理解也没关系,这是我自己决定的道路。”
墨绿发青年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挨着他。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房间里剩下真空般的静谧感。
片刻后,茏打破了沉默。
“那……我的过去,也说给杰先生听吧。”
茏感到有宽大的手掌揽上自己的腰,是无言又暖和的支撑。
“我的父母在我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之后我被人收养,但为了不给他们添麻烦,我在七岁时离开了那个家,一个人生活了很久。”
“……几个月前,我和我弟弟重逢了,能见到他我真的非常、非常的高兴……但是今天他对我说,他不再是我的弟弟了。”茏的喉咙间有些发涩,于是他停了片刻才继续道,“是我没有尽到家人的义务,所以他才离开的吧。”
茏感到身侧的黑发男人挨近了一些,对方的发丝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家人的确是很重要的存在啊。”对方叹息道,“我也有养两个孩子,是两个很可爱的女孩。”
“——!?”
看到墨绿发青年因为震惊而翘起的飞机耳,夏油杰露出温和的笑意:“是我收养的孩子。”
“……啊、嗯。”茏讷讷地点了点头。
当然,夏油杰绝不会猜到墨绿发青年在想什么。
茏在想——杰先生已经有两个孩子了,那如果自己想要给他生孩子的话,必须先征得那两个女孩的同意才行。
一想到电视剧里那些后爸、三胎之类的家庭矛盾问题,墨绿发青年放弃了内心一直酝酿着的提问。
“小女孩总是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而我会尽力满足她们的愿望。”黑发男人继续道,“所以,你弟弟离开你——也许是因为,你没有能完成对方的愿望?”
“……愿望?”
“是人都会有愿望。”夏油杰语重心长道,“你有问过你弟弟,他的愿望是什么吗?”
茏握紧了拳头又无力地放开。他忽然意识到,之前的自己只是在包容研的变化,却没有正视对方内心的挣扎,于是自己所谓的包容反而是一种漠视。研一定始终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倍受痛苦。
金木研的愿望是什么?从他成为了喰种搜查官来看,应该是不想再做喰种吧。
……但自己一直都没有察觉到。
墨绿发青年的下巴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
黑发男人的手腕带了点力气,将呆愣的青年转向他的方向,声音低沉下来:“现在看着我——我是你的家人吧?那么,茏为什么没有完成我的愿望呢?”
“……杰先生的愿望?”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和悟断掉吗?”他的手指从墨绿发青年的唇边滑到喉结,一路落在小腹的位置,“出去一趟,身上全是悟的咒力残秽,你就是这么答应我的?”
“然后还——被他碰过了?”修长的手指落在墨绿发青年腰间的皮带扣上。
“五条先生说想和他分开,必须先……打分手炮。”过了大半天,茏也慢慢回味过来了,打分手炮这件事绝对是五条悟心血来潮的玩笑。
“……还真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呢。”夏油杰气笑了,“——不过,这不是借口。”
他施了点力气将墨绿发青年推倒在被炉边的榻榻米上。他的脸落在阴影里,紫色的瞳孔隐有暗光,构建出隐秘而危险的领域。
“全身都是悟的气味,然后回到我的身边?你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夏油杰抽出茏腰间的皮带,然后毫无怜悯地将青年的双手捆绑起来。
“杰先生……”茏弱弱地叫了一声男人的名字。
“我要给不守信用的坏孩子一点惩罚。”黑发男人挺着腰跨坐在墨绿发青年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是作为恋人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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