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逃避...不能逃避...艾尔海森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卡维双目布满了红血丝,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盒子。
再一次鼓起勇气,打开盖子,残留着血肉的手爪指甲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而那颗往日里总是散出锐利的眼神,或是在床上变得多情而柔和的眼睛,已经失去水分,变的干扁,死死地盯着自己。
卡维的脸变得苍白,瞳孔放大,胃在不由自主的抽搐。他捂住嘴,强忍着呕吐感,细细观察着面前的东西。
眼睛...没有任何线索...
蛋...没有任何线索...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好像艾尔海森的生命在流逝的声音。
卡维拿起那些指甲,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也没有任何线索...
难道真的就没有什么东西了吗?
难道艾尔海森真的...
卡维趴在桌子上,心里似乎被刀子狠狠割开般的绝望。他泪流满面,无助地捶着桌子,将那些指甲紧握在手里,直到手心被尖锐的指甲刺穿流血。
感受着手中的角质凹凸不平,卡维被悲伤和绝望的大脑忽然闪过一道亮光。
他仔细用手指感受那些粗糙不平的点,忽然发现这些起伏是有规律性的!
他猛然站起来,拿出纸笔,将它们记录下来,竟组成了一套数组。
但,一个数组用不同的解码方式可以解出无数种不同的信息,艾尔海森会用哪种?
卡维盯着纸上那串数组,忽然想到上学时,艾尔海森和自己的那唯一一次合作中,为了数据的保密,曾共同创造了一套解码组。
卡维疯了似的去那些堆积成山的文件里翻找,找到了那篇封皮已经泛黄的,未完成的文章。
“人数700人左右...位置是...”
解得到答案的卡维冲进教令院,将那张纸拍在桌子上。
...
烈日之下,残忍的祭祀还在进行着。
“老大,这艾尔海森藏了这么多年,您是怎么慧眼识金知道他是隼鹰族的啊?”一个佣兵在墨索尼亚身边恭维着。
“哼,这种卑劣的种族也只会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要不是那些弑神失败的阿扎尔的残部老鼠们为了报复告诉咱们,还真就让他瞒住了。”墨索尼亚啧嘴。
“我不管这些什么报复还是什么狗屁斗争,能得到伟大的失落神明的知识,那才是最重要的。”墨索尼亚挥手,“把他说出来的知识拿过来。”
手下毕恭毕敬地递上一沓纸,看着上边密密麻麻的字,墨索尼亚兴奋大笑道:“果然,这种祭祀方法是有效的,净化得到的知识完全不再会让人发疯。”
“继续!继续!”
...
沙漠中灼热的阳光打在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隼鹰身上,满身是伤的艾尔海森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四肢和翅膀被用铁钉贯穿,死死钉在背后的木板上。
他垂下的头颅满是鲜血,原本漂亮的眼睛处,一只眼眶向里陷下去,其中的眼珠已经消失不见,另一只绿色瞳孔也灰蒙蒙的没有了神采。
终日被藏在耳机下的耳羽被悉数拔下来,只留下两个黑漆漆的耳洞。
身上多处深可见骨的伤痕还在不断流血,失血过多让艾尔海森感觉又冷又渴。
身体从内脏到肢体末端无处不痛。
眼前,已经看不到了...耳朵也只能微弱的听到台下人疯狂的吼叫,然而那些声音也在不断远去了。
嘴里依然呢喃着痛苦的夹缝中编造的话语,想再撑一会,再撑一会儿,或许卡维那个笨蛋就能解出信息,自己就可以获救了。
但身上逐渐袭来死寂的冷,让艾尔海森意识到,是自己的生命要远去了。
生命的尽头啊,就像人在黄昏时分读书。读啊读,没有察觉光线渐暗,直到他停下来休息,才猛烈地发现白天已经过去,天已经很暗,再低下头看书却什么都看不清了,书页已不再有意义。
也好,这幅样子被卡维看到,会把他吓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