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太心急了,还没摸到下面呢
姚子楚猛然抬头,只见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迎面走来。他很年轻,小麦色的皮肤饱满紧致。
他五官看起来很柔和,但不知为何,姚子楚却感到一阵冷意。像久经杀戮的刀,即使洗掉血渍,也自带一种煞气。
余光里,他看到周围的佣人都直起身体,低下头,恭敬地站着。姚子楚暗想,这大概是这帮人的老大。
姚子楚警惕地看着来人,但他左手被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完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
来人快步走上前。姚子楚在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脖子已经被搂住,唇,被霸道地吻上。
这蛮横的做派,姚子楚一下子意识到,这就是上次强暴他的人。
他身子骤然绷紧,但他深知此时的自己毫无反抗能力,因此僵着脖子,强迫自己接受这个恶心的吻。
“阿姚,我回来了。”
黎亦卓恋恋不舍地松开唇,用手摸着姚子楚的脸。
七年不见,姚子楚的样子变化不大——虽然更成熟了,脸上的棱角也更分明了。他的眼睛已消肿,变回原本好看的柳叶眼。
但是,这双眼睛,怎么全是戒备和惊恐?
黎亦卓分明记得,姚子楚的眉眼,一直都是笑的。
他永远记得他们的初遇。那天,阳光很好,一身蓝白高中校服的姚子楚,轻盈地走到操场角落,他伸出手,微笑地说,“你好啊,新同学,我叫姚子楚,是咱们班班长。”
他一笑,黎亦卓感觉盘踞在自己头顶十七年的乌云,都被吹散了。
马仔阿洪站在一旁,心里开始盘算——大少出差半个月,这刚下车就直奔这里,连衣服都没换,估计是饥渴难耐,马上要来一发。
仆人们都了解大少的习惯,已经偷偷溜走。阿洪也蹭到门口,随时准备离开。
“阿姚,你怎么了?”
大少的话打断了阿洪的思绪。他其实听得懂中文,只是大少要求不要乱说话,所以他索性一直装听不懂,好在这位新宠很安静,不怎么说话。
在阿洪的印象里,大少的语气,大都是毫无起伏的或者笑里藏刀的,他从没听过这种关切的口吻。因此他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瞥了一眼。
只见大少俯下身子,一只手撑着椅子,另一只手摸在这个被叫作“阿姚”的新宠脸上。而坐在椅子中的“阿姚”,虽然没有反抗,但他脸色铁青,满眼戒备。
看着他一脸抵触的样子,阿洪不禁想,这人估计有苦头吃了。
虽然按道理说,雄踞一方的大毒枭的床,不知多少人排着队想爬上去,无论是图权还是图利。但阿洪倒也真见过几个不情愿的。
想想那些人的下场,再看看眼前这位大病未愈的瘦弱身躯,阿洪暗中叹了口气。
被一只大手反复摩挲,姚子楚感觉自己脸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忍着恶心,心里开始快速思考,他有没有可能,与眼前这个毒贩,同归于尽。
“阿姚,你不记得我了?我,黎亦卓。”
听到这句话,姚子楚还是愣的,但旁边的阿洪倒吸了一口凉气——
黎大少的名字,一直都是禁忌。谁都知道,大少自小就与父亲不和,因此也一直厌恶父亲起的这个名字。自从成功夺走哥哥手里的权力并把父亲架空后,“黎亦卓”这个名字,更是不许再提。
阿洪听说,曾经有个元老,自恃劳苦功高,曾公开讽刺说,“他黎亦卓就算夺了权,也只能活在他大哥黎卓的阴影里,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听到这话的黎亦卓只是淡淡一笑,“那以后也叫我大少吧,我也很好奇,到底谁是谁的阴影。”
而那个元老,三天后,满门被灭。
所以,虽然黎亦卓让人喊他“大少”,但他其实既不是长子,也不受父亲控制。
当然,到黎大少这个地位,名字即使不是禁忌,也没人敢直呼。因此阿洪没想到,此时的大少,居然自己提起这个被视为耻辱的名字。
相比起一脸震惊的阿洪,姚子楚却是戒备中又多了几分困惑。
黎亦卓?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他迅速在大脑里搜刮过去的记忆——
他从警三年,一直在网络安全部门,整天对着电脑,和人打交道不多。虽然在暗网见过很多罪犯的网名代号,但不记得见过这个名字;
再往前,他的大学四年,一直是“教室—宿舍”两点一线,除了恋爱外,他很少社交,也不记得见过这个名字;
至于高中……
见他还是愣愣的,黎亦卓急切地补充道,“林市一中,你忘了吗?”
像风吹起地上的积尘一般,姚子楚感觉脑海中扬起一片灰蒙。一些被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似乎再次翻涌起来——
“小姚,咱班新来了一个转校生,有点内向,不合群,你多关照一下。”
“好的,老师,他叫什么名字?”
“黎亦卓。”
“姓黎?”
“嗯,据说是南方边境少数民族的姓,挺少见的。”
八年前的记忆夹杂着时间化成的粉尘,模糊了大脑里的画面,也模糊了那个叫“黎亦卓”的面貌。他隐约记起,高三那年,他们班里来了一个插班生,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作为班长,他可能帮他熟悉了一下校园,但他不记得和这人有过太多接触。毕竟,高考迫在眉睫,他的所有精力,都在学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