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蕻鼻青眼肿的脸一红,支支吾吾起来。
昨天他被赵熠玩弄奸淫,极尽羞辱之能事。雪里蕻心里才对太子殿下情窦初开,自然感到羞愤欲死。但最令他羞愤欲死的是,明明一开始他是奋力挣扎、破口大骂的,但到了中途,体内的蛊虫竟使他昏了头,成了情欲的奴隶,不断追逐那销魂蚀骨的快感。第一次结束了以后,还哭爹喊娘地缠着光王要,直把光王缠得又硬了。
光王一开始只为羞辱他,结果却被反被他弄得失精了三回,一完事就暴怒地揍了雪里蕻一顿,边揍边骂象蛇都是死骚货。
任是楚颐自认见闻广博,在听罢雪里蕻这彪悍的经历后,也沉默了许久许久。
在雪里蕻哭丧着要一头撞死时,他才终于开口安慰:“不怪你,自中秋以来,你体内的蛊虫久未进食,因此饥乏,才影响到你。不过,光王行事乖张,你以后对着他……多少还是克制些。”
雪里蕻的脸刷的一下红得要滴血:“你你你说我不克制?我我我,我也不想的啊!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感觉上来了怎么止得住啊……靠,我,我还是一头撞死算了!”
楚颐翻了个白眼,从怀袖中拿出一个药盒塞给他。
雪里蕻打开药盒,见内里装载着约三十余颗晶莹雪白的药丸,细闻还弥漫着一股清冷的幽香,不禁奇道:“这是何物?”
“白色的叫雪心丸,乃是用十余种清心败火的花草药物炼制而成,冷心绝情。你若实在情难自已,便服用一颗,可暂时稍抑体内邪燥。”楚颐面无表情道,“绿色的叫妫翠丹,是我近来以馥骨枝为药引做的避子药。”
雪里蕻大喜过望,迅速往嘴里扔了一颗白的一颗绿的囫囵吞下:“真是及时雨!”
楚颐恼了,一把夺回药盒,冷笑:“你再乱吃,我立即拿去喂狗。”
雪里蕻委屈地移开目光,小声道:“不是乱吃……”
他昨天受此大辱,一口气哽在心头,忍不住时时回想。一回想光王对他的种种,他缠光王的种种,总是羞愤欲死……羞愤之余,体内的蛊虫又随着回忆有些食髓知味,楚颐来之前,他已经偷偷在床上自亵了两回。
楚颐极度无奈,以致头疼:“这药性极寒,败火的同时也伤身,尤其现在已值深秋,内外俱寒,更耗根本……除非必要,能忍则忍吧。”
“怎么算必要啊?”雪里蕻低着头心虚地问,“我已经难受了一天了……”
楚颐挑了挑眉:“一天?等你的蛊虫饥乏一个月,一年,七年,你待何如?之前谁还义愤填膺地说‘要委身于害我的贱人,还不如等死算了’?”
“我当时怎么知道这蛊虫如此厉害,等死也不容易啊。”雪里蕻哭丧着脸,“我什么时候才能解除蛊毒啊?”
楚颐眉头紧锁起来,如今真凶出现了,却是那位最难对付的人。他从未想过是光王,也想不透何以是光王,原来想好的算计统统作废了。
雪里蕻看他神色,心里发虚:“很难?”
楚颐道:“光王的权势不输太子,行事作风却比太子狠毒得多,要对付他,难度仅次于对付当今皇帝了。”
“那就让皇上治他!”雪里蕻一拍脑门,“我想到了,下次太子殿下来,我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他,让殿下向皇上告状!”
“你死了这条心吧,以后再也不要见太子。”楚颐脸色凝重,“光王既然肆无忌惮现身,你已在他控制之中,恐怕处处都布下了他的心神耳目。你一旦有向太子告密的举动,恐怕当场就被灭口了。就算真的告诉了太子,事关皇家的名声,太子只敢私下向皇上告状,光王是皇帝器重的皇子,你是个无亲无故的杂号将军,为了保全皇家脸面,皇上必然要赐死你。”
雪里蕻的情绪从羞愤慢慢转为愤慨:“凭什么?明明他害了我,我反要被赐死,这还有天理吗?”
“天理?”楚颐故作惊奇地看他一眼,冷笑道:“你若在别处,天理自然是物竞天择、善恶有报;可你在天子脚下,他就是天,他家的理,才是天理。”
雪里蕻一拳重重打在石案几上,失了内力庇护,拳头立即变得一片青紫。可他浑然不觉痛楚一般,只是含恨地咬着牙。
这破京城,一块牌匾掉下来能压到三个权贵的京城,自打他来了以后就没一好事,他恨京城!他恨京城!
“死就死了,”雪里蕻红着眼,像头被逼急的野兽,“我这样被当成倌儿弄,还不如死了干净!”
楚颐瞥他一眼,非但没有好言安慰,反而嘲道:“你就这点出息?”
雪里蕻果然被激将法弄得又不想死了:“那我该怎么办!”
“寻常人才被天意所缚,”楚颐垂下眼,浓密的眼睫在眼睑处投下了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中的阴狠,“我们象蛇一体而具雌雄,本就被视作颠覆天理的怪胎,既担了这恶名,自然该当个大逆不道的恶人。”
雪里蕻听得似懂非懂,怔愣道:“什么意思?”
“这你不用管,一切交给我。你只需做好一件事——苟且偷生。”楚颐盯着他,“在我事成之前,不论如何,都别死了。”
雪里蕻鼻子莫名一酸,楚颐虽然总是嫌弃他、命令他,但是说出的每一句难听的话都是对他有益的话。至于他要为自己奔走多少路付出多少艰辛,他却总是半点都不愿透露。
“别露出那副恶心的神情,”楚颐别开脸,不再多留,“此处耳目多,我不便多来。今日酉时你假装闲逛庭院,假山石穴中会有一只受伤的红羽鸟,你捡回来豢养在房里。日后若需与我联系,便将纸筒系于其脚,夜深人静时从窗户放飞,它知道怎样飞到我的院子里。”
雪里蕻忙点头。
远方,秋猎林里,赵煜一箭将树后的野鹿射倒,正等待着猎狗去将战利品叼回。
他漫不经心地对身后随侍的蔡大人说道:“赵熠那软蛋,天天往雪里蕻跟前凑,无非想引出谁是肏了那象蛇的人。如今本王现身了,自然该有人去找雪里蕻打探消息,蔡荪,你好好留意——这两天,都有谁去过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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