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酒店内。
小李拉着江白羽跟随吕英一路到了顶层,越往上,客人便越加尊重,房间也越发私密。
随着轿厢缓缓打开,一位身着黑色正装的冷脸男子赫然出现在大家视线中,待看到来人后,他微微弯下腰,恭敬的唤了一声“吕总”,然后推开了身后房间的门。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张黑色的办公桌,桌面堆叠着小山似的文件。
吕英环视一圈:“顾总,你总是这么敬业的话,我们可要失业了。”
话音刚落,一位长相儒雅的男子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小英子!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
“都说了别叫我小英子,听起来跟个太监似的!”吕英一边做无用的抗议一边推开桌上的文件坐了上去:“今天我可不是空手来的,我给你带了件礼物。”
沿着吕英的视线看去,顾辞看到了站在几步之外那位一脸无措的少年,但是他的视线并没有过多停留,转而看向吕英:“说吧。”
“还是顾总懂我!”吕英拿起桌上的酒自顾自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放到顾辞手边:“我这不是想问问那只录音笔找的怎么样了吗?老头成天派人盯着我,回去还得听他的唠叨,和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你就帮帮我吧,顾总、顾辞、顾哥哥......”
听着吕英近乎撒娇的语气,顾辞抬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顾辞!”
看着顾辞无动于衷的模样,吕英有些郁闷。虽然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但大多时候他却看不透对方在想什么或是想要什么。
幼时,顾辞很情绪化。高兴时他可以把所有玩具都放到你脚下;但是不开心时,他会毁了身边目所能及的一切事物。
随着年岁增长,顾辞身上却好似蒙上一层朦胧的轻纱,他变得沉稳内敛,对身边的人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但却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心思,就连一起长大的吕英也不例外。
“得,就当我没问。”想到这儿,吕英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拉过江白羽往他面前推了推:“反正礼物我已经送到了。”
他看了一眼顾辞手边堆起的文件:“工作哪有身体重要,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放松。”
说完仰头喝掉杯中的酒,大步朝着门口走去:“走了,如果想喝酒的话,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随着大门缓缓合上,徒留下江白羽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顾辞看了他一眼后没有说什么,反倒起身打了一个电话。
大约十分钟左右,一位身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气喘吁吁的站在办公桌前,恭敬的弯下腰:“顾总。”
顾辞看着电脑上的报告头也不抬的问道:“东西找到了吗?”
“已经派人去拿了。”
闻言,顾辞抬头看了他一眼。
花衬衫男人的腰弯的更低了:“我保证天亮前就能带回来。”
顾辞点了点头,手中的笔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一时间,空气都有些凝滞,不知为何,江白羽都开始跟着花衬衫男人一起紧张,以至于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就在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又听得顾辞说道:“拿到以后直接送到小英子手上。”
“是,好的,没问题。”
在看见顾辞挥了挥手后,花衬衫男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只是在临走前,他飞快的瞥了一眼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陌生少年。
待花衬衫男人离开以后,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江白羽不安的看向顾辞,却发现对方一心扑在工作上,根本没有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就在他的心七上八下的时候,顾辞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然后又埋头看文件了。
江白羽悬起的心一下又落了下来,只是顾辞没有说话,他也不敢乱动,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时不时抬头瞥一眼顾辞。
顾辞很高,五官也很优秀,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看起来儒雅随和。他不似吕英那般阴柔,相反,他身上满是上位者的压迫感,许是江白羽之前没有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光是刚刚那短暂的对视就已经让他的小心脏颤了颤。
慢慢的,顾辞看着手中的文件却皱起了眉,然后猛的把它往桌上一扔,抬头却看见那小羊羔一脸慌乱的移开视线。他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继续看向电脑上的监控录像。
过了许久,江白羽狂跳不止的心脏才逐渐平复下来。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埋头工作的顾辞,抖了抖因为过于紧张而有些发麻的小腿,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慢慢朝着沙发挪去,却不料手中的文件袋没有拿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下意识朝着顾辞看去,却不曾想对方也正抬头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