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溪突然被皇帝召见。
应督主正在手把手教小东西射箭,看到皇帝的贴身太监见喜过来传旨,一时觉得有些奇怪,虞溪的事明明该压的都压下了,皇帝怎么知道他的。
应峤是个假太监,平日里装装样子看不出来,可真要和一群真太监站在一起,那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就非常明显——他太高了,而且说话也没有见喜那样尖细扎耳。
虞溪跪下听旨,悄悄抬眼瞧着他应哥哥。
小脔奴满脑子都是不正经的想法,锈住的神经半点也没发现应峤不对的地方,还在痴痴想着他应哥哥即使是个太监也这样好看。
皇帝要见人,应峤虽说是一手遮天的权臣奸佞,到底还是得维持表面上的恭敬,亲自提着虞溪去了养心殿。
小脔奴身体差了些,又被应峤天天捏在手里磋磨,真要练什么武功可以说是难如登天,应峤也只叫他练了轻功和射箭,还有近身防御的毒针。
为了更加贴合“紧急情况”,小脔奴自然不可能一身轻松来练习。
他黑袍之下完全真空,两条细白的腿被几根金链缠紧,全靠那双比腿也粗不了多少的小脚撑着,后穴里夹着给督主大人纳凉的冰块,小花深处还放了好几颗缅铃,两瓣花唇夹着坠下的流苏,彩色的穗子上沾着晶莹的黏液。
上身缠了红绳,把那一对快要到了产乳期的小奶子完全挤出来,又被层层丝绸缠紧,强行收拢成正常小太监的大小。还有粗糙麻绳编织的束腰,因为厚度大,为了维持小脔奴“正常的腰围”,不得不收到比之前更紧的程度。
练箭倒是没什么,有应哥哥在身后扶着,可是见皇帝就不怎么行了。
虞溪完全走不了路,半靠在应峤怀里,全靠改造过后,侧面不开叉的黑袍挡住被束缚在一起的双腿。
皇帝陛下也算得上是俊美,和长公主有几分相似,只是这副被酒色掏空的皮囊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应峤,虞溪柔柔请过安,一双无辜清澈的眼睛总是悄悄往应峤身上转。
皇帝只是听他妹妹说过这个小太监长得貌美,可他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到底也没把这么个小太监放在心上过,直到上回瞧见呈上来的那份审讯结果,突然想起来,随口召见看看。
却没想到小太监甚至称得上绝色,一张脸足以艳压后宫三千人。
皇帝不错眼的盯着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放柔了声音,生怕一不小心把这个看上去秋露一般的小美人吓到,轻声询问,“你叫虞溪?”
应峤哪能看不出来他的想法,从容接过话头,替虞溪把名字身世全报了一遍,就连他下狱待了几天都说了。
还无中生有说小美人初夜杀人那回已经被侵犯过了。
虞溪明白他的意思,乖乖垂下头,做羞耻状。
皇帝好色,最大的爱好就是和处子美人上床,一听这话,兴致有些低落,可是看着这张美人脸,又觉得十分可惜,最后折了个中,只把虞溪提做他的贴身太监。
皇帝洁癖不碰他,但是虞溪还是非常郁闷难过,回去的路上紧紧缠在应峤身上,被缚住的双腿软蛇一样勾着应峤的腿,可怜巴巴仰头讨吻。
他以后就不能天天黏在应哥哥身上了。
不用想,肯定是长公主搞的鬼。
虞溪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早就准备好了百八十种毒药等着把她弄死,可是应峤偏还要告诫他不能对公主动手。
不把这个蠢女人弄死,一直养在宫里当个会搞破坏的吉祥物吗?
长公主遂了意,第二天一早领着桃枝给她皇帝哥哥去请安。
虞溪才换了新的太监服来当值,一身红衣,站在见喜侧后方,看上去更像个宫中贵主。
他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愿意,低垂着眼睫,平平稳稳捧着托盘侍候。
长公主实际上也并不知晓应峤平日里的作风手段,只瞧见小脔奴苍白犹带病态的小脸,还以为是他不愿意过来,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不由得心情大好,斗胜的公鸡一样看着他。
只不过虞溪并不看她。
称职的小太监只当自己是个人形支架子,立在桌边的美人灯,实际上全部心神都已经飞走了,只想着几个时辰换班之后赶紧去找应峤,不能让长公主有半点把人抢走的可能。
不过短期内应哥哥还不会对他失去兴趣。
小脔奴悄悄夹紧双腿,试图让中间垂下的小铃铛再安静一点。
虽然从外边听不到什么声音。
如是煎熬了一天,顶着皇帝饿狼一样的视线,新上任的小太监踩着小碎步快速离开。
应峤没来接他。
虞溪稍微有点失落,不再假装柔弱,脚尖点地,轻盈幽魂似的飞了出去。
应峤正在御花园和长公主散步。
虞溪无意之间瞧见,轻功顿时中断,夜色掩映之下像个天上掉下来的妖精,柔柔靠在小径旁的树上。
桃花早已过了花期,只是宫中巧匠颇多,竟也能让他们在六七月份也是一树繁花,簌簌落了小美人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