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醋坛子,连独处都不许,肢体接触,不知道会不会一掌毙了他。
“哎,岐山暖玉是什么玩意。”
“王爷不是畏寒吗,那是温如热泉的奇玉,除了能驱寒,还能抑制毒性。王爷派人求访多年,没有一点声息,没想到玲珑宝阁掏到了。王妃别急,王爷才不是去和柳兰锦那妖精好的。”
秦如歌白他一眼,孟玄色咧嘴笑道:“王妃不跟过去?亲自看紧些,料王爷也不敢多做动作。”
“你也学会柯老那套了,敢卖凤妖孽,小心自己的皮肉。”秦如歌小小踢了他一脚,把他“送出去”,“跟紧些凤妖孽,给本王妃看紧实些他们。”
孟玄色摸着屁股,怪怨追去。
可是他想说,他先是王爷的人王爷的鬼,才轮到王妃,就算王爷有什么对不起王妃的,他也不会说出来的,好吗?
王妃这智商,时在时不在,请允许他默哀几分钟。
秦如歌在房间里,坐坐走走,负手踱步。
不就去拿个暖玉,有什么好牵挂的。
6=9+
对了,她现在的形象,不是妒妻么,要跟过去才合理呀。而且那什么岐山暖玉,说得这么神乎,她也好奇,走就走,还怕什么人说。
兰苑。
“拿来。”
柳兰锦盯着凤明煌身后的人,苍白着脸,咬牙道:“兰锦只愿和王爷,单独相处,让他们全出去。”
厉晴可以撵走任何人,却撵不走孟玄色这尊大佛。
他就爱靠着门边了,怎么着,有本事把他推出去啊。
这种热闹,怎么能缺席。
厉晴到底是老谋深算,虽然论打的,打不过孟玄色,可是长久同处一屋檐下,自然知道他的弱点。
“哈哈哈哈,别挠,别挠!去你的,厉晴!离我远点!我自己出去可以吧,不要碰我的胳肢窝和腰肢!我对老藕没兴趣,你找柯老去!”
大门关上。
凤明煌嗤声,小把戏,就看她能玩出什么样来。
大手一摊:“拿来,不要让本王再说一遍。”
“一别多日,王爷可有想起过兰锦。”
不耐扯扯嘴角,在秦如歌面前贱兮兮的他,在柳兰锦面前,倨傲如天人,不可企及,冷漠如冰石。
凤明煌冷然道:“没有。”
坚定,且不带一丝感情。
她从贵妃椅上起了,莲步靠近。
为了迎接他的到来,她精心打扮,此刻舒开交叠在身前的双臂,掀掉厚厚包裹身躯的外衣,脱下扔在地上。
底下,竟然是一件性感兜衣,藏不住的秀气细锁骨、两臂及肩下胸上的莹润玉肌。
女子如雪梅,她照镜子的时候,也被惊艳了,可是为何,他的眼里,全是冷淡无波,好像看着的,不过是一句冷冰冰的尸体。
贝齿轻咬下唇,她不甘心,她不相信,他一定会心动的。
男人是冲动的动物,不是吗?
“把衣服穿上,岐山暖玉,交出来。”
第三次了,他已现不耐之色。
可是柳兰锦不在乎,他是属于她的,若不得他疼惜,她死也不甘。
柳兰锦素手伸向脖颈后方,妖孽凤眸冰封,警告道:“不许脱!”
“我偏要!”
丝线缠住她的臂,磨出一种撕扯的痛楚。
“你敢脱,这臂,便没了。”
柳兰锦凄绝笑了:“没了便没了,你在乎吗?”
可惜,对方不为所动。
他是无心之人,她早就知道,不是吗。
“若是断一臂,能让王爷垂怜,兰锦倒是愿意。”
凤眸那般冷沉,似乎很难想象,这样的眸子,如何能兴起波澜。
可是,却只有这双冷瞳,让她动心,因她孩提之时,眼里看到的,只有他。
燕王府困住她的一切,自由和命运,从一开始就被设定好,可是他现在,说不要她就不要吗,世上没有这样的买卖,既亏欠了她,就要还!
系带滑落,电光火石间,迸发的狠戾,被脑海闪过的画面压下——
男人对他说:你可以亏欠任何人,独独不能亏欠为你而死的母妃。否则,我一定回来将你的脑袋拧下。
丝线松开柳兰锦,凤明煌旋身恶狠狠甩手,却是一时忘了身后就是纸糊的木门窗。
霸烈的内力,随着丝线飞扬,把纸糊的门窗碎尽。
他的恶兽神色,让对首三几道惊愕眸子看尽。
凤明煌目光一震,除了孟玄色厉晴,她,终究还是来了。
慢着!
几双眼睛齐齐看向凤明煌背后,孟玄色面色一变,赶紧遮了眼睛。
柳兰锦失声尖叫,一头扎进被褥里。
孟玄色暗暗啐了一口,怎么这么悲催,只有他一个男人看了去,主上这坑货,他这心里怎么会有几分忐忑呢,不会给他整什么幺蛾子吧。
凤明煌好像看到猎物一样,将目光锁在孟玄色身上,诡光隐隐闪烁,孟玄色不由吞吃口水。
“主——”
“玄色既看了柳兰锦的身子,就要对她负起责任来。”
王爷这巨坑!简直和王妃这巨坑凑成一对了!
“王爷万万不可!”厉晴怪叫,连连摆手。
“女子清白事大,此乃最好的解决办法。”
“王、王爷也看了,要娶,也该是王爷娶。”
妖孽冷笑:“本王什么也没有看见。”
“王爷有,柳姑娘,王爷是不是也看到了?”厉晴白着脸战战兢兢道。
柳兰锦将被褥往身上裹得严实,只露出圆脑袋:“没错,是王爷先看的,兰锦既已失洁于王爷,王爷应该要负起这责任。”
“本王的眼睛到底是长在自己身上,还是你们身上,你们还能比本王更清楚自己有没有看到脏东西?”
脏东西!
柳兰锦羞耻地刷白了脸。
他竟然说她脏!
眼眶蓄满泪水,一滴又一滴滑落,她到底做错什么,为什么这样出言伤害她?
“王爷的眼睛,自然在王爷自己身上,可是王爷的嘴,也是王爷身上之物,是与不是,王爷的话,作不得准。”
“天大的笑话,他的话作不得准,你们的话凭什么作准。这样吧,取中庸,她若是愿意,便委身孟爷,若是不愿,乐意自己待着,也不勉强,这一页,权当没发生过。”
秦如歌给出方案,表面似是没事人,心底早就扭成麻。
他们在屋子里做着什么,怎么会进展到脱衣服。
越想越不是滋味,秦如歌感觉自己的神经一抽一抽的。
“我不嫁孟玄色!”
孟玄色不是滋味地摸摸鼻子,尖叫个什么鬼,他很想娶她吗?
他还没说嫌弃呢,倒先被这难缠的女人嫌弃了。
不过真是谢谢她的救命之恩了,让他娶这女人,还不如死。
其实他也不过匆匆一瞥,根本没看到什么。
凤明煌的顾忌,一直都是其父母。
这么拖着一个女人的青春,是多造孽的事情,秦如歌把妖孽扯到一边,语气不是很好:“以现在的情况,只要解了你身上的奇毒,一切便结了,她存在的意义,便回归她自己。想必你也不屑占一个女人的便宜,是不是?”
他想了想,点头:“嗯。”
“你相信我吗?”
这女人,还问他这种问题,虽然心觉不必要,他还是点头了。
“那好,我们放了她,让她离开燕王府。对于她的亏欠,我会暗中让人照拂她,慢慢还,这一辈子,绝不亏待了她。至于你的毒,一时半会,我们不急,我会尽力尽快研究解药,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开你身上所有毒。”
他眉目淡然,轻声问:“若不能呢。”
是啊,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她知道,话不该说绝。
眸子半垂。
凤明煌盯着她朱红的唇色,一张一合,吐气如兰:“不过就是个药养的人,我自己也可培养。”
他似乎,听懂她的意思。
然而,他并不高兴。
“你打算,亲自成为她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