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运河的是游方道士,前阵子中州府与燕州南北合击,将盘踞在捕风江上游扰乱官道运河的游方道士剿了大半,那些游方道士如今已经溃不成军,只能龟缩在下游的某些支流处休养生息,这个昌洁就是其一,不然我也不敢贸然揭榜。”
“原来如此,那小生也可放心了。”
中州府衙在中州洛城,会风驿在洛城城北,睢无悔随尔乎到会风驿站之时已经过了快一天了。
会风驿很大,远远大过中州府衙,会风驿的人流量也很大,驿中向四周通了数十条道,有水道,也有陆道。
有几条水道上渡船不多
尔乎指向其中一条
“走,我们走洛河水路,这是官道。”
这条官道水路入口处有人把守,尔乎掏出讨伐令,把守者取出押印和一纸通行文书,尔乎染过手指,在通行文书上画下押,把守者与讨伐令上的指印比对过,便放尔乎入内。
尔乎对把守者恭敬道
“这位是随我一同受伐榜之令的,官爷可否通融通融?”
睢无悔上前,笑得傻傻的。
把守者看过,只是一个初入蒙醒的小小行者,随即摆摆手。
“谢官爷!”
岸边,已有几个等候者。
过了几条大船,尔乎都没动身,那几个等候者走得差不多了。
不一会儿,一条单层渡船划来,靠在岸边,登船梯伸出,接到了岸边。
尔乎拉过睢无悔,一起登船,最后一个等候者和他们一起走上了登船梯。
睢无悔不解道
“道兄,为何放着多层楼船不坐,非要来乘这小船呢?”
尔乎道
“人多则鱼龙混杂,能走官道水路者,不一定都是如我这般的,等出了中州,到了州界外,一切可就不能预料了,所以,咱们最好还是乘这小船吧。”
小船摇摇晃晃,行了一会儿便出了洛城,船速倒是出乎意料的快。
睢无悔不明白这小舟以何驱动,即便有水流和风力为助,也不可能这么快,打开舱门,走出船舱。
船头只一老头子,老头子缓缓划着桨,桨下水翻涌,道韵流转,小舟在老头桨下,渡得飞快。
睢无悔不再多疑,转身回舱坐下,身旁的尔乎已经靠着船舱睡了过去。对面座位上还有一人在座,也睡了过去,是先前随他俩登船的那人,这人身后背着一个剑匣,匣中时不时的不平静,其中的剑好像总想出来喘口气。
顺着水流,小船渡了数日,行经不少县城,终于行到了中州边界。
高大的关口横在眼前,关口处的岗卫分布得十分周密,关壁顶上,关下关口四周,关前水道两方,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人。
背剑匣者走出船舱
尔乎醒来,拉睢无悔也跟了出去。
“睢道长,双手撑开抬起,站到船头,不要乱动,若是乱动,你我皆有危险!”
“知道了”
上百岗卫皆盯着这条小船,明明只是个小船,他们也不愿放松。
关口前竖着一扇大门,插入河道中,河道很宽,但大门镇下了整个河道的左右,大门中空,所以,渡船都能在其中穿过。
穿过大门时,大门中空之内降下一条匹练,从上至下,将小船,将睢无悔几人扫了个遍,扫过之后,岗卫们便不再盯着他们看了。
小船行出关口,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妖风,灌了睢无悔一脸,呛入睢无悔口鼻。
“咳咳!关外之地果然不同寻常,与州中恍若换了一卷画面!”
州界之外,即是洛河尾流,洛河之后,下方,便是捕风江,船头划桨的老头子催促几人下船。
下船后,老头划桨掉头,匆匆离去。
睢无悔眼前的世界陌生了,和州内完全不同。
莽荒大地,巨山大岳之间妖气弥漫,有的山头上甚至有大妖盘踞,恣意狂放,并不藏头露尾。
空中飘着禽鸣,传了不知多久才传到睢无悔耳中,平原地带稀少,大多地带都是落差甚大,捕风江湍流其中,天然造就了一座座大型瀑布。
尔乎道
“感觉到了么?”
睢无悔问道
“什么?”
“风声,风儿。”
睢无悔左右张望,细细感受。
“四周的风刮过之后,全都吹向了一个方向?”
“不错,你朝那个方向看看,那就是捕风江。”
睢无悔看过
“大风全都笼罩在江上,聚集在江渚附近?!这就是捕风江?”
尔乎凝重道
“不错,那就是捕风江,上游太过险峻,不是你我所能踏足的,好在昌洁现在只在下游支流活动,走吧!”
出关后的一段大地斜斜向下伸展,尔乎大步走下,睢无悔紧随其后。
背剑匣者则是直接冲天而起,冲向远方一座山头。
背剑匣者走后,尔乎才敢说起他。
“想来他也是揭榜者,他去的那个山头,有大妖!”
那人一句话也没说过,睢无悔对他无感。
“道兄,还是做好我二人的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