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相知
周末,方天泽在自己书房,烧了刚收到的密电。密信里,地下组织让他加紧跟日本人的关系。
方母让佣人端了茶进来,坐下便不走,问了问报社的事情,忽然念叨乔家小姐。
“乔小小,你十岁上就见过。也是留洋的,跟你一定有共同语言。”方母说着拿出照片,“看,近日新照的。”
方天泽苦笑,母亲居然还拿来了一张乔小小的半身照片来。
母亲正要说到两人亲事,仆人敲门说家里来了客人,老爷让大少爷下去呢。
来人正是清水少将。这次又带着厚礼来拜访。
方父只推脱说身体不好,一杯茶没喝完,就咳嗽着离开了会客厅。
方天泽听了请求,说道:“我父亲是老迂腐了,跟不上这时代的进步,也搞不懂什么大东亚共荣圈。”
清水少将立刻挂了脸。
方天泽没等他开口,立刻说道:“我倒觉得,在下虽然在政商界人脉不如父亲,但是留学归来毕竟思想上比我父亲先进,是更适合的人选。”
清水少将笑容又浮上脸颊,“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三天后,有军部高官抵达上海。还请方先生去一趟……”
方天泽走得急,又有方母盯着,没机会去找柳如烟解释,就出发去了上海。
方天泽到达上海后,通过清水介绍认识了不少日本军部的高官。
方天泽流利的日语令日本驻沪军官对他颇有好感,时常一起出入日本俱乐部,舞厅和赛马场。
方天泽在上海跟他们周旋了一个多月,只言片语的情报秘密传递给地下组织,但其中并没有什么重大机密。
方天泽与家中说还要在上海再待些时日,怕是阴历年之前才能返津。
方父虽担心,但又觉得儿子不在天津便见不到那戏子,也很好。
方母日日烧香念佛,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
可方天泽这边给家里拍完电报,当日就悄悄返回了天津。
方天泽下了船,叫了黄包车直奔柳如烟的四合院。
十一月,已是初冬。太阳还亮,温度却冷。满街落叶还未扫去,踩得面目模糊。
黄包车飞驰,方天泽看着满街陌生人,心里想:也许这是最差的时代,可我在最好的年纪,最好的季节里,却与他分离。究竟是为了什么?
下午四点多,柳如烟刚起来不久,喝了碗热汤,用热毛巾敷脸。
一会儿便又要去戏园子了。
听得外面有拍门声,官家老赵去开了门。
柳如烟没听见管家老赵来报,却听得一阵急切的皮鞋声。
柳如烟摘下脸上的毛巾,掀开了棉门帘子的,正是那日盼夜盼的身影,随着一阵冷风刮进门,来人反手插上门,扔了手里提包。他被来人抱入怀里。
紧得喘不上气。
大衣上还凉丝丝的,两个身子却滚烫。
柳如烟莫名其妙不见他人,想生气都不知道冲着谁。又不好意思上方府去问。
交际场上,花边新闻里也都没了这人的影子。
乱局之下,他只盼着人没事就好。心里又气又惦记,想着人若是再来,要好好……要好好如何呢?好好整治他?
方天泽这么撞了进来,不给人反应搂着一边亲一边脱自己了大衣、西服……
差点把八仙桌上的茶壶打翻。
“唔……你……”柳如烟被吻得脑袋发蒙,想说什么也不知道了。
“去你房里……”
柳如烟竟就这样拉着人进了卧室,想问的话,想发的火都忘了……
方天泽把人扔到床上,才冷静了点,跨在人身上,松开腰带,“柳老板,终于肯收网了么?”
“收,再不收,鱼就跑了……”
方天泽拿过那人的手,拢在下身,“这条鱼,柳老板还满意么?”
方天泽一粒一粒解着衬衣扣子,柳如烟一下一下捋着他下身,“满意。钓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多心思,就算原先只有三分,如今也变成十分……”
方天泽不等他说。俯身下去,中式的盘扣解起来分外不顺手,方天泽干脆隔着衣料含住身下人乳尖的小点。
柳如烟在家穿着白色中式的衣裤,料子又软又薄,被含得湿凉贴在身上,竟比脱了更添一份心痒难耐。
柳如烟干脆自己解了上面三粒扣子,把衣服整件从头顶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