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晏现在很尴尬。
且不说他光溜溜地醒来，立马看到楚灵渊在他旁边坐着，表情还晦暗不明。
又说，发现他醒来以后，楚灵渊神色那叫一个变化莫测，在齐晏看来可谓是一秒变了八十个。
教你读懂微表情的心理书里都没有这么多样。
齐晏看不懂他眼角细微的改变幅度是什么意思。
“额，嗨。”齐晏没话找话。
楚灵渊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地问：“昨日你与谁交欢了？”
啊不是，他摆出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是要搞什么。
“我和谁交欢关你什么事啊？”齐晏反问。
楚灵渊揉揉眉心道：“起码在这一月内，你都是七皇子妃，你想要多放肆，还等之后再说。”
“这是约定好了的。”
“好吧。”齐晏心道，又不是他故意让事情变成这样的，楚灵渊这话反倒显得他有多不懂事一样。
“走吧，和我回去。”楚灵渊说。
齐晏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楚灵渊整理了一下坐皱的衣袍，才继续说道：“皇子府。”
他们俩又坐到了马车里，车厢较为宽阔，他们分别坐在不同的一边，一个闭目养神，另一个望向窗外，形婚都没有他俩生疏。
齐晏坐在车上打瞌睡，他不知道金阙跑哪去了，不过也没关系，金阙估计也和任务无关，无需在意。
“今天你要陪我进宫。”楚灵渊说。
进宫，哎，有意思，他确实也想去皇宫看看。
“好啊。”齐晏瞌睡醒了，兴冲冲地抬头望向楚灵渊，“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楚灵渊垂眸，端详了他半晌，说：“换件衣服吧。”
他们回到皇子府，齐晏在丫鬟招呼下又换了件浅粉色的襦裙。
他是高挑的体型，穿衣时显得如小白杨一样挺拔纤细，褪下衣服才能看到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如今穿上裙子倒也不会像壮汉一样有些奇怪。
他不甚习惯地扯了扯衣摆。
在这个世界他的好多个第一次都没了，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做爱，第一次穿女装……不过也挺有趣的。
齐晏发现楚灵渊进到他房间里。
他走上前去，在楚灵渊面前转了个圈。
“怎么样，好看吗？”
楚灵渊看着眼前少年，粉腮红润，韶颜稚齿，穿上女式的裙子不显突兀，反而更加活泼灵动，倒是不由地愣住了。
“欸，不好看吗？”齐晏看他不回话，凑近了些。
楚灵渊则微微低头，看着齐晏的脸庞，抿了抿嘴，又向后退一步，眼睛转向别处，才慢腾腾地点头。
齐晏看他反应，有些不明所以，回到凳子上坐好，扭头问他：“楚灵渊，能帮我梳头吗？”
楚灵渊这才注意到齐晏一头翠发还披散在肩上，他拿起梳子，刚顺着发丝梳了一下，就不动了。
等齐晏发现他迟迟没有下一步，有些不满地想要转头问问，才听到楚灵渊说。
“我不会帮别人束发，让侍从来吧。”
他放下梳子便离开了，走得十分迫切，又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一旁的丫鬟伶俐，这下拿过梳子便代替了楚灵渊的位置，站在齐晏身后。
齐晏只觉得这楚灵渊好生奇怪，倒也没有太生气，亲昵地与小丫鬟边聊天，边让她梳头。
小丫鬟还帮他上了层细粉，又另外画了宫廷现下最为流行的妆面。
齐晏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这镜子不似将军府是铜镜，镜面是打磨的琉璃，虽然没有现代镜子好用，但也算能看清自己的样子。
看着琉璃镜里的自己，他只想说那段着名的台词。
“今天，灵渊他带我去了七皇子府，挑了很多衣服和裙子，照镜子的时候，我都不知道里面的女孩子是谁。”
他哥看他这个样子不得被逗笑个十分钟。
齐晏和楚灵渊一起进宫，去拜见太后和皇上。
楚灵渊带他到一个小宫殿暂且等待，他先去拜见皇帝。
齐晏独自等了一会儿，回来时就见楚灵渊神色不悦，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之事，不过他倒也没触这个霉头，没有进一步细问。
在去景明宫的路上，楚灵渊独自走在前面，齐晏在他后头跟着。
齐晏突然想起了什么，在上台阶的时候拉住了楚灵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