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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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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路和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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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钟响后,旅馆外出现通往拍卖会的石梯,长长一条,末端被云雾遮挡,向上延伸,无法估测距离。登上石梯后,四周一同在旅馆门口等待前往拍卖会的人都不见踪影,只有他和洺两个人在石梯上行走。

洺一直保持比类多两个台阶的速度,带着类走上石梯,前往拍卖会。越走,周围雾气越浓,遮挡洺的身影。那里面带了些风,阻挡类向上的步伐。洺没有回头,像是没有察觉异样,仍是不紧不慢的走着。而类却慢下来,与洺之间的距离拉远。

袅袅升腾的雾气浓郁起来,又飘过来一团云,挡住洺的大部分身形,只留一个模糊的绣着银莲的衣角,还有用来挽住的头发的青绿色的玉簪子。类急忙奋力向上,用尽力气摆脱阻力,追赶即将消失的洺。

风刮得他几乎站不稳,只能弯着腰压低身子。在快接近的时候,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前面没有发现异常的人。可是那人,在手指一触,便化作云,消散在类的眼前。

“师尊!你还在吗?”类瞳孔收缩,出声呼唤。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量,那一声直接喊的嗓子破音。空气中回荡着自己询问的声音,随着传播越来越小,却没有回话。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见了?是出了事故,还是扔下自己走了?

类皱起眉头,盲目的向前疾走,打算追上,边走边喊着“师尊,你在哪?”

他走了很久,但没有变化的场景让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原地踏步。一直没有回话的状况,类感到发慌,他不断的劝说自己是出了事情,可心中很是不安,害怕是洺抛弃他。玉律那时的话语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他只能徒劳的喊着,逼着自己继续向前,数着台阶不去胡思乱想。

又走了三十台阶,他总算看见一个身影,虚虚的站在前方。雾气浓郁,类只能大体判断有个人,不敢确定是否是洺。

“前辈,您好,可有看见一位样貌艳丽,身穿白衣,衣袖带银莲,头挽青玉簪的人过去?那人是虚门派的冷月仙人,我是他的徒弟,找不到他了,您可有看见?”类客气的问道,同时三步并作两步的过去。

那是一团白色的云团,漂浮着,随着日光照射,看起来像是个人影。类感到有些沮丧和难过,步伐也慢了下来,看着白茫茫的一片,他好像被困在里面,分不清方向,也无法出去。

自己被困在这里,师尊知道吗?是被师尊抛下了吗?他不想要自己了吗?怎么能先走了,把自己丢在这里?

类在空旷的空间里,心情低落,担忧的事情在他心中反复出现,令他烦躁痛苦。

感受到类的负面情绪,阿萌从他胸口探出头来,丝丝地吐着信子,像是在安慰他。类低头抚摸它,想着师尊很喜欢阿萌,哪怕不要我,阿萌在这里,他也会回来的。他努力的想一些好的事情,企图让自己安心,心里却清楚这个借口有多么的荒唐,不可信。

空气中的白雾凝聚,幻化出一个身穿白色银莲修边、头戴青色簪子但看不清脸的人,那人手里牵着另一个人,站在那里。白雾变化形状,想要勾勒出那人的脸。类低头看着阿萌,没有发现身边的变化。

突然,阿萌不知道感知到什么,猛然缩回类的上臂,绞着那里不再动弹。白雾幻化出的人刚长出洺的样貌,想要出声让类抬头,却被一股力量击穿,聚集的白雾散开,在旁边胡乱的飘着。

一道模糊的苍老声音从远处传来:“找到…了,…跟随…师…走,…更改天命…,修…解…桎梏…”

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类没有理解那声音说出的话,也不多做纠结,反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慌张地询问道:“您知道怎么找到我师尊吗?还望前辈能指个方向。”

那声音顿了一下,随后一声叹息传来。它不再说什么,就像是突然出现一样,也突然的消失。

头顶上太阳的光芒亮了些,晒得一边路上的雾气散了许多,露出青灰色的石路。类连忙道声谢,想着,自己已经没了方向,那声音既然指了,总比自己乱跑强。也没管是否正确,有无危险,沿着那方向继续走着。

好在那个方向是对的。类独自走了三百步,越走,路上雾气越淡。彻底消失的时候,他看见在石梯上站立的洺。他神情淡淡的望着远处的云雾,像是在等人,又像只是被壮丽的风景吸引,驻足观看。

“师尊!”再次见到洺,类心情激动,想要上前说些撒娇讨关心的话语,却记起洺出发前对自己的要求,只好压下,走到洺跟前差一个台阶的地方站定,做出乖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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