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航被迷迷糊糊地拉下了车,又被拉去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他听到薛至尧朝谁打了个招呼,称呼她为“梅姐”,那位“梅姐”也戏谑着问:“这个是哪位啊?”
薛至尧闻言攥紧了沈幼航的手:“是我男朋友。我们就不打扰了,先上去了。”
沈幼航懵懵地听着,都没有反驳“男朋友”这句话,就被薛至尧拉上了楼。薛至尧跟他解释:“那个是梅姐,是这家画廊老板。我跟她合作,在楼上开了一家工作室。”
沈幼航点点头。上了楼,薛至尧让他脱衣服,他听得脸红心跳,问:“一定要脱吗?”
薛至尧抱着胸好整以暇:“不脱我怎么画呢?你也是美术系出身,应该知道裸体艺术也是艺术的一部分吧?”
沈幼航被他给糊弄住了,也就半推半就脱了衣服,被薛至尧指导着躺在一张大床上。薛至尧往他身上撒了点什么,又将被子半掩不掩地盖在他身上,告诉他:“是玫瑰花瓣,别怕。”
沈幼航于是安心地半阖着眼躺下了。他昨晚被两个人搞得很晚才睡,今早起得早,又在公交车上被薛至尧弄得去了好几次,这会子精力耗尽,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薛至尧在另一边架好画架,随意地用画笔勾勒出纤细的线条,晕染出漂亮的色彩。虽没有上完颜色,也已经看得出来画的是一位半裸的漂亮青年:他面容平静地躺在中央那张铺着猩红色床单的柔软床上,一张同色的被子只遮住了他左侧腰腹以下,两条白皙修长的腿从被子里伸出来,双脚又淹没在床尾的被子里。那具青涩白皙的身体上斑驳地遍布着吻痕,胸前的乳头上还残留着一枚咬痕,一些鲜艳的玫瑰花瓣洒落在他身上,红白色彩对比强烈得让人一时无法移开目光。青年柔软蓬松的黑发散落着,双手安安分分地摆在身侧,脸上睫毛纤长,眼尾却红得惊人,睡梦中柔软的红唇也微微嘟起,好似在索吻一般。毫无疑问,这是一位表面上看起来文弱乖顺的青年,实际上却生性淫乱,承欢于各种人身下。
沈幼航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半,中途醒过来一次,梅姐给他们送了午饭,他吃了又接着被要求躺着不动。他照做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他打着哈欠醒来,睡眼惺忪地问薛至尧好了没。薛至尧放下笔,说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润色。接着,薛至尧走到床前,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抱着光溜溜的他来到画架前。
沈幼航还在不好意思,薛至尧开口说:“今天这幅还得精加工,给你看看我之前的。”他将一副画替换了画架上的,又牵着沈幼航的手去摸那张画的质感,又朗声替他解说:“这幅画的是按摩店旁边配钥匙的小摊,天空我用的是天蓝色和钴蓝色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