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译州睡得不踏实,半夜被冷风吹醒了,第一时间看向林麓的房间。到底是成熟了点,不像以前那样恶狠狠摔门了,今天晚上从吃饭到回房间,她都表现得十分若无其事。
仿佛真的在给亲哥哥操心人生大事。
让他恨得不行的同时,又升起一种诡异的赞赏。
他按了按额头,起身去把露台的门关上。
也不回房间,干脆就在客厅里开始办公。
许家言半夜看见他的催办提醒,和客户喝的酒都醒了,立马电话问候。
“你不是和咱妹妹度假吗,不是十一点之后就不处理工作了吗?你现在在干嘛?良心企业家半夜仍旧奋斗在工作一线,挣表现啊?”
说完也不等裴译州回答,他自己荡漾地“哦”一声,又说:“我懂,你们吵架了,你被赶出门了。”
“……”裴译州太阳穴再次突突跳,压低声音道,“闲得没事睡你的觉。”
许家言都精神了,还睡什么觉啊,非要以军师的身份刨根问底。
“有些事光靠自己是没用的,你得学会利用群众的智慧。我可是跟丁梓潼打赌说你们很快就会重新在一起的,你考虑考虑我的钱。快说,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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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译州沉默好一阵,许家言等得都要怀疑网络质量了,才听他说:“她让我和别人恋爱。”
许家言当场表演一个倒吸一口凉气。
“就这?”
“……还要多严重?”
“你好歹讲点前因后果吧?人家现在又不记得你们的事,催你谈恋爱不是一个当妹妹的应该做的事吗?就你破防成这样。”
裴译州深呼吸,尽量平静地叙事:“白天金联那个项目经理来找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就不对劲,晚饭的时候就忽然提起让我答应对方的追求试试恋爱。”
许家言:“那个齐珏琳?但故事说到这儿都很正常啊,有人追求你都找到她面前了,她催你谈恋爱也……等一下。”
电话两边都沉默着。
许家言了几秒钟用冷水抹了把脸,想起这件事里最不正常的一个环节。
“齐珏琳和她长得有三分像,特别是侧脸。”
裴译州皱眉。
许家言继续喃喃自语:“她是发现齐珏琳和自己长得像,或者齐珏琳说了什么让她察觉到不对劲,比如说自己长得像你消失的未婚妻……”
“她没有提到南极,也没有什么未婚妻,她没有出现受刺激的不适状况。”
“那就是她只察觉到你对她的不对劲,劝你谈恋爱,是点你呢!”
电话对面的同情都要溢出网络线了:“我不说我也猜到了,她的态度偏向排斥,对不对?我可怜的老板——”
“行了,闭嘴。”裴译州冷漠说。
“我劝你缓缓,”许家言一秒变正经,“她现在排斥和你从兄妹变情侣,毕竟这多少和乱那什么沾边。你只能慢慢来,不然她要是越来越排斥,边上还有个段成聿,到时候她做出点什么不理智的决定,你就完蛋了。”
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为他悲鸣一声:“我可怜的兄弟,人一辈子哪有那么多艰难情事,全被你碰见了。好好的情郎现在居然只能游荡在出局边缘……”
电话咔哒挂断,裴译州冷着脸把手机扔进沙发角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