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四公主,永嘉帝的九个儿子,连同七个女儿,全都是一样的鹰钩鼻,白费了他们生母那一张张如似玉的脸。
或许是怀孕的人总会胡思乱想,此时此刻,望着四公主的鹰钩鼻,佳宜长公主的思维肆意发散。
太上皇和丽太妃都不是鹰钩鼻,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没有鹰钩鼻,佳宜长公主看过列祖列宗以及那些后妃的画像,也没有看到有长着鹰钩鼻的,老二的鹰钩鼻究竟随了谁?
这遗传还挺强大的,竟然改变了皇室基因,以后的皇室子弟,不论男女,全都长着一个鹰钩鼻。佳宜长公主不寒而栗,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还好,多亏本宫早生了几十年。
虽然宫里送来了很多赏赐,看似给了长公主府无限体面,可是任谁都明白,宫里给长公主每送一份赏赐,便是打一次萧驸马的脸。
长公主之所以会动胎气,都是因为他们父子。
萧驸马暗渡陈仓在前,教子无方在后。
因此,萧驸马主动递了请罪折子,永嘉帝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
他的那点俸禄,还不够萧岳赌钱的零头。
宫里那边算是翻篇了,可是长公主却还在卧床保胎。
那晚,萧驸马想去陪长公主睡觉,却被白嬷嬷挡在外面,萧驸马跪到半夜,最后只能回了隔壁的萧府。
第二天,这件事便像长了翅膀一样传了出去。
内造府总管太监听说之后,立刻让人去设计新的样子,眼瞅着佳宜长公主要和离了,至少在新驸马上门之前,给她的金锞子上不能再有开并蒂了,免得让这位殿下迁怒。
就这样又僵持了两日,萧驸马终于做出选择。
京城萧家,也就是萧驸马自己这一房,分家了。
说是分家,其实也只是把萧岳分出去,毕竟,萧真已经死了,长公主肚子里的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现在萧驸马也只有萧岳这一个儿子。
虽然是独子,可萧岳毕竟是庶出,分不到多少。
且,前几天萧驸马刚刚替他还了一万两赌债。
最终,萧岳从萧驸马那里分到了五千两现银和一家铺子。
当天晚上,萧岳便又被几个纨绔强行带去了金宝赌坊,次日清晨,萧岳倒是衣衫完整地出来了,只是同时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宝庆侯世子身边的长随。
长随是跟着萧岳去收铺子的。
原来,这一晚,萧岳不但把他分家分到的五千两全都输光,连同那家铺子,也输给了宝庆侯世子。
这件事很快便传遍京城,萧驸马大怒,怒气冲冲,提着棍子,亲自带人满京城找萧岳,声称要把萧岳活活打死。
这一找便是几日,萧岳却如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久之后,有人说在南下的戏班子里,看到有个唱旦的,很像萧岳。
不过,这件事的真假无从可考,无论是长公主府,还是萧家,他们宁可相信萧岳被追债的砍死了,也不会承认萧岳做了戏子。
京城里的新鲜事层出不穷,很快,人们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
靳御史出事了!
自从那日朝堂撞柱之后,靳御史虽然在家中养伤,可是名声却比以前又拔高了一大截。
若是往常,此刻正是靳御史意气风发之时,可是现在,他却如一只待宰的鸡,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靳大侄子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便性情大变。
以前为了能在府里住得更安稳,他要讨好靳御史这位叔叔,在这位叔叔面前,他是装出一副谦恭的模样,每当他从外面回来,都会带上几块叔叔喜欢吃的点心,或者从路边摊上淘来的假墨块,被叔叔看出这是假货时,他满脸通红,羞窘的样子,总会让靳叔叔想起年轻时的嫂子。
可是现在,当他知道叔叔不是叔叔,而是亲爹以后,靳大侄子的心态就变了。
他再也不想当个乖巧的好侄子了。
他先是把他娘,也就是靳大嫂骂了一通,说她是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连孩子都生了,却还要寄人篱下,太丢人了。
泥人也有三分性,更何况靳大嫂自从决定来京城,就没有想过要寄人篱下沉默一生。
她不是来加入的,她就是来破坏的!
她是靳御史的第一个女人,等同原配。
而陶夫人,只不过是个抢人丈夫的贱货。
现在儿子告诉她,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其他人也知道了。
靳大嫂便如摸到象牙的瞎子,刀啊,这是尖刀。
有刀在手,她有何惧。
她立刻便想去找陶夫人摊牌,可是陶夫人不在府里。
陶夫人要打理铺子,还在管着城外的庄子,经常在外面奔波。
在靳御史看来,陶夫人便是不安于室,令他羞于启齿。
在靳大嫂眼中,陶夫人不在府里享福,却抛头露面行商贾之事,满身铜臭,难怪小叔子看不上她,活该。
因此,陶夫人不在府里,无论是靳御史,还是大嫂和大侄子,全都没有怀疑。
且,他们平日里需要用钱,只管伸手去拿,至于这些钱是怎么赚来的,他们从不过问,也不屑过问。
钱财是什么?
不过是些阿堵物罢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