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端华立刻就明白了,楚岁朝这是不想说,他也没在问,和楚岁朝一起沐浴之后就躺下了,抱着楚岁朝,看他很快就睡了,穆端华心里有点莫名的酸楚,主君有烦心的事情,但不愿意告诉他这个正君,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贤惠,不能为主君分担忧愁。
次日早上穆端华看楚岁朝依旧神色恹恹的,早饭吃的也不多,穆端华越发担忧,可他也没法追问楚岁朝到底怎么回事。
楚岁朝吃完饭就回自己院子去了,上午在书房里也看不进去书,让下奴去带了陆知微过来,这不是有一个解压专用的侍奴。
陆知微非常清楚自己的地位,他进了楚岁朝院子里的东厢房,不用吩咐就自己把衣服全都脱了,在屏风后面跪下给楚岁朝请安,询问楚岁朝:“主君想听什么样的声音?”
其实听响的侍奴也是有很多说道的,用不同的工具责打不同的部位,发出的声音也是不同的,其中可用花样实在不少,不过楚岁朝现在只是觉得心烦,也没心思琢磨那些,淡淡的说:“责穴。”
他没说用什么,那责穴最常用的就是竹板子,陆知微身边的下奴取了竹板子来,陆知微分开双腿坐在特制的椅子上,下奴把他双手双脚都扣在椅子腿和扶手上,而后转动椅子上的机关,椅子就向后倾斜了,陆知微立刻就变成了双腿大张仰躺的姿势,但他头的角度比下身更低,双腿中间的位置则是朝上的,而且这椅子能坐的底板非常窄,陆知微屁股是悬空的,这是最方便责打的姿势,也是他这样身份的人才会用的姿势。
下奴手中的竹板子挥舞,一下下打在陆知微的逼穴上,‘啪啪’的声音非常连贯,而且是规律的节奏,陆知微的粗喘声也非常低,逐渐的伴随击打的声音中有了一点黏腻的水声,但软嫩的阴唇很快就红肿起来,那点因为击打产生的情欲也很快消退了,竹板子责穴的声音越发响亮,陆知微压抑的闷哼也越来越重,他额头开始冒汗,下身剧烈的疼痛让他身子发抖,下奴每一次挥手都带给他无尽的折磨。
楚岁朝闭着眼睛,听着那清脆的‘啪啪’声和陆知微的闷哼声,他靠在软塌上,心思却飘的远了,耳边连绵不绝的声音似乎真的让他压抑的心情得到舒缓,楚岁朝就这样听着闭目养神,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声音依旧在继续,但陆知微那压抑的呻吟已经变成了低低的呻吟惨叫,楚岁朝才想起来,好像打了很久了。
陆知微几乎以为自己今天要被打死,他看不到自己下身到底被打成什么样了,只是觉得疼痛似乎深入骨髓,他全身汗湿,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手指甲都掐进手心肉里,可那残酷的折磨依旧在继续,他是楚岁朝身边听响的侍奴,还没有得幸,但他心里对自己的位置有非常清晰的认知,楚岁朝帮他报了仇,他知道,就算自己今天被打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陆知微的下身已经是惨不忍睹了,他阴唇肿的高高的,颜色都变成了紫黑色,皮肤涨的表面光亮亮的,连下奴都有点不忍继续,宁安候不发话,他停手就是找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抽打陆知微的逼穴。
楚岁朝觉得心里的烦躁稍微退去,而且陆知微被责穴已经很长时间了,当他说出“停”这个字的时候,不光是陆知微,连下奴也松了一口气,若是一直责穴活活疼死,那下场也太惨了,连他都可怜这位陆侍奴了。
当椅子转回来的时候,陆知微已经不能并拢双腿,逼穴肿胀的看着就吓人,下奴放开他的手脚,他却站不起来,身下汗水几乎要浸湿地毯,他脸色惨白,唇角和手心都有血渍,试了好几次都不能起身,陆知微眼睛里有泪水,而且丝毫光芒都没有,很暗淡。
楚岁朝从屏风后面绕进来,看到陆知微的状况也是吓了一跳,他并没有残虐双子的爱好,没想到会把陆知微打成这样,楚岁朝看着陆知微的样子,觉得他的眼神非常绝望,第一次看到楚岁朝的时候,陆知微和楚岁朝有过对视,楚岁朝记得他当时眼睛里的光亮,很像庄湛瑜看楚岁朝的眼神,如同深渊中的人仰望最后一丝阳光,而那微弱稀薄的光亮中,站着他的神明,可现在楚岁朝觉得,似乎最后一抹光芒也消失了,他心里有点不舒服,感觉自己好像彻底摧毁了一个人。
楚岁朝喊了他的贴身下奴进来:“踏雪,送陆知微回去,给他看看伤。”
踏雪赶紧带着下奴把陆知微抬着送回去,看了他的伤,虽然皮肉打的凄惨,但并无什么内伤,留下了楚岁朝赏赐的伤药之后,踏雪叮嘱下奴:一个时辰就要给陆知微用一次伤药。之后踏雪就回去了。
陆知微躺在床上,楚岁朝身边的人走了,他自己身边伺候的两个下奴给他上了药之后也被他打发出去,房里只剩下陆知微一人的时候,他才忍不住落泪,疼痛是一方面,他早已经习惯了,可他心里是真的恨,若不是从前陆正君害他,他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如此卑贱的做听响的侍奴,半点得不到主君宠爱,还要被残虐至此,还有他的六个弟弟,都被陆正君害死了,现在想想当初不应该那么痛快的杀了陆正君的,就应该让那贱人活着,好好折磨他才对。
陆知微不恨楚岁朝,他本来就是听响的侍奴,被主君叫去也不过是做了他的本职,他恨的是已经被他杀了的陆正君,也有些悲哀的觉得自己这样活着没什么意思,大仇已经报了,陆知微想,也许下次他就会被打死了,闭上眼睛眼角还有泪痕,陆知微想着打死他也好,就当他还了主君恩情,也省的日后在受酷刑。
陆知微自己在房里伤心,他本不是个爱哭的人,他一直觉得自己习惯了疼痛的,可若是较真起来,疼痛这种感受,谁能习惯呢,无论曾经受过什么样的苦楚,人都是不会习惯疼痛的,他在宁安侯府里像个隐形人一般,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他知道自己身份卑贱,只是尽可能的少惹麻烦,沉默的就比死人多一口气。
其实陆知微从前不是这样的性子,他父亲活着的时候只是陆漠居的侍奴,地位太过卑微,虽然面容生的柔婉很得陆漠居喜欢,不过也就是泄欲的工具罢了,一共生了六个双子,都放在陆正君身边抚养,当时陆正君还没有露出真面目,待他们都是和蔼亲切的,做样子给陆漠居看罢了。
后来他父亲又有了身孕,肚子看起来尖尖的,整日想吃酸的,大家都说他父亲第七胎怀了男胎,陆漠居也很重视,还给他父亲提了位份,他们六个兄弟也都跟着欢喜,若是父亲生下男胎,连同他们的地位都会跟着提升,于是陆正君就容不下他父亲了,不知道下了什么虎狼之药,怀胎七个月就要生,可是孩子没生下来就胎死腹中了,真的是个男胎,他父亲生下死胎之后大出血也没了。
之后的生活就是坠入地狱了,连同陆知微在内的六个双子,陆正君先是在生活上苛待他们,让他们住在四处漏风的破屋子里,当年的冬天特别冷,他最小的两个弟弟冻病了,陆正君不给请大夫,于是他父亲去世的当年,他最小的两个弟弟也死了,之后他们生活的水深火热,日子过的不如陆府下奴,缺衣少食不说,陆正君三天两头的找机会虐待他们,第二年就活活打死了他另外两个弟弟,就只剩下陆知微和他的二弟,两人年龄稍大一点,也比那些小的扛折腾。
他们两个相依为命,陆知微几乎是拼了性命在保护唯一活着的弟弟,可是弟弟成年的时候,陆正君把他卖了,二十两银子卖给一个喜欢虐待双子的男人,他弟弟不到两个月就被折磨死了,听说死的极其凄惨,身子都被玩烂了,丢进了乱葬岗,从此后只剩下陆知微一个人了,连同陆知微父亲肚子里的孩子,陆正君把陆知微的六个弟弟都弄死了。
陆知微就跟个活死人一样,不论陆正君怎么祸害,他就是不肯认命,每次陆正君想把他卖掉,他都极度不配合,能反抗就反抗,丝毫没有双子的温婉柔顺,陆正君把他拉出去多少次也没能把他卖掉,也算陆知微好运遇到了楚岁朝,到底把这大仇给报了,让陆正君死在陆知微手里,这些事情陆知微从来没说过,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痛苦,没人会在意,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没人在意,所以他活着,其实也和死了差不多。
陆知微的悲痛并没有延续很久,因为当天晚上楚岁朝亲自去看望他了,陆知微身上有伤不能起来,他身边的下奴因为他身份卑微对他也不怎么恭敬,他又向来能忍,不肯多事,晚饭的时候下奴只是问他是否起身吃饭,陆知微摇头表示自己起不来,他本以为下奴会把饭送过来,谁知道等了许久,根本没有下奴来给他送饭,竟然是当他摇头就是不吃的意思。
楚岁朝白天走神,当时思绪飘的太远,才会忘记了叫停,他并不喜欢残虐双子,当时看到陆知微下身被打成那个样子他也挺震惊的,晚上吃过了饭就打算过来看看他,进了院子里发现很冷清,屋子没有点灯楚岁朝以为陆知微睡了,转身就要回去,却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
“听风,点灯。”楚岁朝吩咐一声,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就算陆知微睡了,房里也该有下奴守夜,怎么能丢下有伤的他一个人在房里,下奴都是吃干饭的吗?
听风拿出火折子把房里的灯点燃,楚岁朝这才看清楚,陆知微赤裸身体躺在床上,身上连个薄被也没有,屋子虽然不大,但布置有点简陋,这些倒是没什么问题,对于陆知微侍奴的身份也勉强说的过去,但他身边的下奴都去哪里了?而且陆知微的伤需要有人照顾的,下奴不守着他?
楚岁朝稍微思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陆知微身份低,那些下奴表面阳奉阴违,背地里轻贱他,伺候他不用心,就算在怎么身份卑贱,他也是楚岁朝的侍奴,断断容不得下奴如此作践,楚岁朝当即就有点发怒,“来人!把陆知微身边的下奴都押到院子里去!”
楚岁朝下令立刻有下奴去办,片刻间就把陆知微身边贴身的两个下奴和做粗活的另两个下奴都押来了,跪在院子里听候发落。
可去押人的下奴回来对楚岁朝回禀,陆知微的下奴在下房里玩花牌,而且他们住的下房里还有酒菜,看菜色分明是陆知微的份例晚饭,楚岁朝冷笑一声没说话,到床边去看陆知微的情况,见他眼角还有湿痕,就知道他大约是哭过了,“踏雪,给他看看伤。”
“是,少爷。”踏雪到近前去查看陆知微的伤势,见他双腿之间状况惨不忍睹,而且应该是只上了一次药,已经被吸收掉了,现在阴唇表皮都是紫黑肿胀的,“少爷,这伤……好像只用了一次药,应该就是奴送他回来的时候用过的一次,奴明明交代了陆侍奴身边的下奴,今日每隔一个时辰就用一次伤药的,若是按时用药,明日即可消肿大半,用不上三五日伤势就能好个差不多。”
陆知微就直直的看着楚岁朝,见他面有怒色,陆知微心里竟有点安慰的感觉,他没想到主君会来看他,这不仅让他意外,也让他如同死灰的心有了些微薄的期待,主君来看他,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主君也是有一点在意他的,或者有一点点喜欢他呢?
楚岁朝看陆知微呆呆的像是傻了,就问他:“可用了晚饭?”
陆知微恍惚着,下意识就摇了摇头,而后眼眶有点红,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什么,这个小小年纪的主君,差点打死他,可是又会在夜晚来看他,帮他报了仇对他有恩,他其实心里是喜欢楚岁朝的,可他觉得自己不配,连喜欢对方都好像是亵渎了对方一样,他不敢。
楚岁朝深深吸气,心说果然,下奴克扣了陆知微的晚饭,他自己的侍奴,他想怎么折腾是他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下奴欺辱了?陆知微这样看着他,让楚岁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陆知微有点惹人疼,伤的这么重,可他眼中丝毫没有怨恨,只是非常脆弱的看着楚岁朝,他这样楚岁朝倒是有点疼惜他了,“听风,叫人送饭过来。”
“是,少爷。”听风去安排,很快就送了饭菜过来。
楚岁朝让下奴把饭菜都放在陆知微床上,扶着陆知微坐起来吃,他坐着会压到阴唇,疼得冒冷汗,饭也吃的不多,不过好歹是吃了一些,人也看着有精神点了,楚岁朝才让下奴扶着他躺下,吩咐踏雪给陆知微用药。
“你先睡吧,明日给你换几个下奴伺候。”楚岁朝吩咐了踏雪今夜留下照顾陆知微,之后起身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楚岁朝说:“你好好养伤。”
“爷……”陆知微嘴唇张合,声音太微弱了,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
楚岁朝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陆知微的四个下奴,房间里重新黑暗下来,陆知微躺在床上,踏雪在外间,陆知微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下身的伤之前是火辣辣的疼,现在用了伤药冰冰凉凉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可他心里却总是想着楚岁朝,想着这个比他小了十岁的主君,主君亲自来看他,主君让人给他送饭,主君让人给他用药,主君留下贴身的下奴照顾他……主君说:让他好好养伤。
陆知微想克制自己,他不想多想,怕自己是自作多情,其实主君并不在意他的生死,可他真的忍不住,开始幻想日后好好做主君的侍奴,因为自己年龄大,也不敢奢求主君太多恩宠,哪怕半年一次或者一年一次他也知足的,若是有幸怀个孩子,即便是个双子,他也死而无憾了,只要楚岁朝的淡淡一撇,哪怕只是一个关注的眼神,就让陆知微有活下去的动力。
踏雪一个时辰后进内间给陆知微上药,当时陆知微还没有睡着,闭着眼睛装睡,感觉到踏雪分开他阴唇查看,之后清凉的药膏涂抹在阴唇上,而后就是踏雪离开的脚步声。
楚岁朝当夜依旧回正君房里,告诉穆端华说:“侍奴陆知微的下奴侍主不恭,正君明日把这四人处置掉,爷不喜欢爷的府里有人敢欺凌主上。”
穆端华说:“主君放心,这等小事妾自会处理。”穆端华知道楚岁朝心情不好,白天的事情他也听说了,陆知微伤的好像挺重的,不过这些事情与他并无关系,他只关心主君是否尽兴,即便是听响的侍奴,也要让主君尽兴才行。
穆端华小产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他自己感觉身子恢复的很好,现在也能侍寝了,只是看着主君心情不佳,也没有招幸的意思,穆端华这才没有进一步在做什么,侍奉主君沐浴之后两人就躺下睡了。
次日楚岁朝离开后,穆端华把府中下奴都聚集起来,黑压压的站了满院子下奴,穆端华端坐廊下,威严的声音满是冷酷,“这四个贱奴侍主不恭,传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