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后,宋绒先回了教室。刚才是整个高三年级的级会,内容并不重要,不算缺课。宋绒回来的时候,正好是级会与班会之间的下课时间,身边的新同学三三两两地走回来。
宋绒没有和任何人说话的意愿,回到自己的位置旁,扭头一看,发现旁边原先空着的桌椅上已经摆了东西。宋绒在前一天下午来得很早,匆忙搬完放在教室里的东西,就又跑回去赶公交车了。离开的时候,那人还没来。
那人能将桌面上的物品整理得很有条理,不会堆放不必要的杂物,桌椅上的灰尘也擦净了。
宋绒无声地观察了好几秒,就缩回椅子里,拿出桌肚里摆在最上面的课本,又开始默默地发呆。他早餐只吃了一个蒸包,又晕了车,胃不大舒服。
还有,他的脑子很乱。和清晨的突发事件没有关系,而是……而是因为,他的家。
他……他有点学不进去。
打铃时,那人还没有进来。班主任让所有学生依次上去做自我介绍,宋绒也上了台,说的话和高一刚开学时一模一样——他为这种场合准备过糊弄模版,按不同情况套时间地点就可以了。
等一圈人都轮完时,那人才敲了门,被班主任叫进来。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声音骤然消失了,那人走进来,被班主任叫到讲台上,写下自己的姓名。
宋绒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摘抄下他的名字。
原来,他叫沈如裘……
宋绒的反应似乎比周围人都慢半拍,也没听见那人又说了什么话。在一片热情的鼓掌声中,那人往他这边走。宋绒下意识望向那人,没有鼓掌,只是在那人来到他身边的前一秒,默默地用笔袋盖住草稿本上的字迹。
那人抬起手臂,将用手指勾着的书包放到宋绒的怀里。
宋绒抱紧书包,嘴唇有点发颤,想对他说谢谢,但最后没说出口。
因为……
宋绒底下那道总是很敏感的缝隙,在那人的身体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后背时,无声地流出了一股黏腻的液体。湿黏黏的内裤布料贴在那道缝上,宋绒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动吓得失了语。
当天晚上,宋绒窝在浴室的塑料椅上,青涩而懵懂地把自己摸到潮吹。淫液从穴口淅淅沥沥地流出来,浇在干燥的瓷砖上,宋绒就在地上那洼透明粘稠的水中,模糊地看到自己高潮后失神的脸。
他躲在浴室里害怕地哭,不知道掉了多久眼泪,才忐忑地拿出手机,搜索这些与性相关的词汇,这才知道……自己患有性瘾。
很严重的、完全无法忽视的。
一旦思想沉浸在性爱之中,被内裤勒着的两个小洞就会立即涌出粘稠的水来,变得滑腻腻的小穴深处传来极度瘙痒难耐的感觉。
?宋绒只有把手指捅进穴里大力抠挖,死死地掐揉自己的骚花核,直至把两口穴教训得喷出水来,才能暂时缓解这副身体中满溢出来的空虚感。
而沈如裘……就是他的性幻想对象。
他对沈如裘一见钟情,沈如裘的身体也对他产生了极强烈的性吸引力。
他知道这不正常,也不道德,没有哪一个正常人会整日整日地偷窥自己并不熟悉的同性同桌的裤裆,然后偷偷咽下嘴巴里分泌出来的津液的。但……但他忍不住。
只是不经意间瞥到沈如裘裤裆里鼓鼓囊囊的一块,宋绒身下两个骚穴里吐出的淫液就能把校裤都淋透了。
可……沈如裘看起来冰冷疏离,似乎对他提不起任何兴趣。同桌后,宋绒心里发虚,总是坐在他身边不受控地流水,心里藏的龌龊事太多,不敢主动和他说话;而他要参加的竞赛很多,总是很忙,基本上也不会和宋绒搭话。
唯一谈论过的话题,就是关于大栀的。
他们八月开学,在临近九月的时候,沈如裘忽然在某个课间叫住他:“宋绒。你现在有时间吗?”
宋绒刚准备发呆:“怎、怎么了……”
沈如裘将自己的手机屏幕转到他面前,屏幕里是一只大肥橘在猫爬架旁边磨爪的图片。他向宋绒解释:“大栀现在在我妈家里。它在医院住院那几天,我妈过来看我,顺便把它领养回家了。”
“它……”宋绒说,“它过得很好,毛好蓬松,也很漂亮。”
“还沉了不少。”
再之后……
宋绒的成绩,就急转直下了。
在他成绩下滑、隐隐有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时,老师担心学习状态糟糕的宋绒会影响到学校看重的优等生沈如裘,就在下一次调座位之前找宋绒聊天,将宋绒从沈如裘身边调走了。
宋绒不愿意,但不敢忤逆老师,只好私底下去找沈如裘的新同桌沟通,求了人,塞了礼物,最后才又偷偷摸摸坐回去。后来不知怎么,班主任忽然就又愿意让他们坐到一起,只是宋绒已经被自己糟糕的成绩打击得更自卑了,就更不敢和沈如裘说话,不敢和他接触。
种种压力叠加到一起,宋绒的生活越来越糟糕,做出的出格事也就越来越多。
他在日记簿里写下一大堆污秽恶心的性幻想,用陌生的字体给沈如裘写情书,还在某天放学后偷偷跑到家附近的成人店里买性玩具。
他在沈如裘写字时笔尖划过稿纸的刷刷声中流水,在乱作一团的争吵摔碗声旁边高潮,又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就算后来日记簿和跳蛋都不见了,情书也落了灰,宋绒却还是走不出来。
他小心呵护的家庭每天都在令他寒心,他从未了解过的身体也无时无刻困扰着他。
但没有人教他怎么解决这些问题,书本上更找不出答案。
直到……
沈如裘再次与他对视。
宋绒不敢说自己对沈如裘做过的龌龊事,也不敢诉说他那些卑微的心思,例如日记簿和匿名情书,但他他遮遮掩掩,最后还是将自己觉察出性瘾之后的经历含糊地说了出来。
沈如裘安静地将他的话听完,而后询问他:“你的性欲比其他双性人更重,在纾解性欲上使用的时间会更多,并且渴望我的身体,渴望被我操,吃掉我的精液,被我口爆……是这样吗?”
“嗯……”宋绒躲避他的视线,“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