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青年的脚步,叶存星并没显现出太多江颂期待和预想中的惊讶不满,仿佛早知道来的人会是他似的,只是淡淡地道:“怎么是你?”
江颂低头瞧着床上的男人,趁其闭目,不遮掩地撇撇嘴说:“他临时有事,被主管叫去工作了,我替他把咖啡送到叶总这儿来。”
明明是他自个儿的主意,却非要装作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叶存星看破不说破:“还没问呢,你叫什么?”
到底是初出茅庐的实习生,江颂被他这么一问,心里便直打鼓,觉得自己说不好要被刁难。
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回叶总,我叫江颂。”
江,颂。叶存星默念对方的名字,终于睁开眼睛,随手一指床边的柜子:“咖啡放那儿吧,过来给我捏捏肩。”
“捏肩?”江颂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不愿意?”
“……没,没有。”
完全搞不懂对方的心思和目的,江颂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刚才叶存星就在心中估量,觉得对方的身高直逼一米九,或许已经超过——这“傻大个儿”坐在叶存星的背后,也仍比他高大许多,甚至需要俯视,口中喷出的一层薄气均匀地洒在男人的脖颈后侧以及发尾,不知不觉地将双性人柔软的颈后肌肤给吹红了。
不看不知道,这样仔细一瞧,才发现叶存星的肤色极白,修长的脖颈上边连接着一头墨般的乌发,只有定睛去看,才能瞧见缝隙里散落着偶尔几根稀疏白发。
他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明明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是这样骚包。江颂自恃对方此刻背对着他,看不见自己面上的表情,愈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叶存星,没过几秒,听见叶存星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真的只是同学?”
江颂一瞬间又警惕起来,心道叶存星原来是来套话的。本想老实回答,却又担心叶存星知道后更加对好友死缠烂打,便抬高了声音道:“……我是他男朋友。”
叶存星“嗤”地一下笑了:“真的?我可不信。他刚刚在茶水间还说你们只是朋友。”
江颂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公司里不让办公室恋情,他才那么说的。”
“那现在只有我和你在一起,你就说实话了?”脖子那块儿有些勒,叶存星顺手解开上方的一颗扣子,扭了扭头,滑过的发丝无意蹭过年轻实习生按在他颈侧的手指。
“你觉得我身为公司的老板,为了不让办公室恋情继续发展,应该怎么做?是辞退他,还是辞退你,还是干脆让你们一起打包走人?”
江颂支吾半晌,竟是被叶存星这段话弄得抵挡不能,一张躲在黑框眼镜后的俊脸憋得涨红,都没能再挤出一句话来: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他的朋友确实对这份工作相当满意,一直为了实习期能转正而努力,如果因为他而让对方丢了工作……
江颂心乱如麻,不由得慌张开口:“别!我……是我说谎了,我只是不想让他和你……和叶总在一起,才……”
他此时又显出某种失魂落魄的意味,好像被人教训了的大型犬类,垂头丧脑。
到底还是太嫩。
叶存星听着身后动静,控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干脆转过了身,好整以暇地直面江颂:“哦?不想让他和我在一起,为什么?”
英俊的青年如坐针毡,没敢说话。
叶存星早有预料,继续不疾不徐地问:“你喜欢他?”
“那也没、没有。”
“那就奇怪了。嗯……让我想想,我这么有钱有势,又是公司里的老总,他只要跟了我,这份工作不仅能保住,说不定还能一路高升,生活上也相当滋润,有什么不好呢?你如果真是他的朋友、为了他好,为什么要阻止他?”
“我、我……”江颂来之前哪能料到,叶存星竟会对他开诚布公地聊起这个话题。他有些局促地坐在床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越发透出一种令人想要加倍挑逗的木讷和无措。
憋了半天才挤出半句:“反正我觉得不好。他们都说,说……”
叶存星微挑起半边眉毛:“说什么?”
江颂又哑火了。
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出这样的儿子,叶存星看得几欲失笑。
他也有儿子,但那个儿子从小养到大,愣是养得他都看不懂了,不像面前这个,一眼望过去就清澈得能直接从头望到脚底。
叶存星也不是不知道公司里一向流传着自己的桃色花边新闻,毕竟做过的事就是做过,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也大抵能猜到八卦中的自己又是什么形象。
他呼出口气,放松地用双手撑住上身,微微后仰:“让我猜猜,‘他们’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是个不正经的老流氓,最爱睡公司里漂亮的小年轻,连实习生都好意思下手,是个不折不扣的淫魔、败类?”
“我……”
这让他该怎么回答?木讷的青年坐立不安,只觉屁股底下像是安装了弹簧,恨不得瞬间消失在房间内才好受。
——好在叶存星没让这份尴尬维持太久,也根本没打算从江颂的口中听到什么回答。
下一秒,他虚踏在地上皮鞋里的单侧足尖竟是抽抬起来,直接踩住实习生胯间没勃起时也依然鼓囊饱涨的可观部位,一上、一下地来回磨蹭。
“他们还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平时都是怎么睡人的?”
叶存星感到些许即将越过界线般的危险,但那流淌在血液中的自大傲慢又让他无视了内心深处传来的警告。总之在那一刻,叶存星体内的恶劣因子占了上风——
他想看到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大惊失色的模样。
……不出两秒,叶存星就在心中勾勒出这根肉棒的大致形状与尺寸。
很大,而且粗,又粗又肥,柱身围度惊人,且也和江颂这个年龄一样易于躁动和受刺激,直叫叶存星偏着脑袋、伸着脚勾碾几下,就浑浑然地跳胀滚颤,飞快地从沉睡的状态中苏醒过来。江颂本人还处在怔愣当中,那玩意儿已经不知羞耻地充起了血,硬邦邦地顶上叶存星的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