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然可怜巴巴的晃着尾巴，尾巴实在是太敏感了，当伤害到尾巴的时候，柳君然感觉自己浑身发麻，疼得他简直想要惊叫出来。
然而看着卡尔森小心翼翼的样子，柳君然只能把脸颊狠狠的埋进了水箱当中。
“是不是很疼。”卡尔森抬头看向柳君然。
柳君然红着眼睛对卡尔森点了点头，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卡尔森想起了柳君然坐在兰切斯特身上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柳君然并不像是现在这么无辜。
柳君然在做爱的时候整个眼圈都是红的，眼皮上泛着粉色，甚至被人顶到深处的时候也会掉眼泪。
但是眼前的柳君然让人心疼，闹着又掉泪又哭泣的柳君然，反倒是让人不断的加深失恋的欲望。
人类的激素竟然能产生这么多不同吗？
卡尔森的神经跳动着。
他发现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没有探索明白，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没有找清楚，而当他凝望着柳君然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要帮柳君然擦掉眼泪，但是柳君然却躲开了他的手，同时用手研磨着自己的眼皮底下。
“没事吧。”卡尔森的嗓音沙哑，落在柳君然耳畔的时候，让柳君然的耳垂都动了动。
柳君然狠狠的摇了摇头。
卡尔森却再一次贴近柳君然，他踮着脚尖来到了柳君然的面前，在柳君然疑惑的眼神当中，卡尔森的脸颊几乎顶到了柳君然的脸上。“为什么一个人在同样的表情时却能表现出那么多不同的意思呢……”他的手指贴在柳君然的眼睛下，缓缓的向下滑动的时候，将柳君然的脸颊都磨出了红色。
柳君然咬了咬嘴唇，他的两条腿紧紧的并拢着，双腿还在发抖。
然而身上的人却下意识地用手顺着柳君然的下巴向下滑。
柳君然猛地用手推开了眼前的人。
卡尔森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卡尔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大对劲，于是便拿着手中的托盘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他将那些血液全部都做了分析，同时还又做了几样小小的实验。
就在他拿着手中的鱼，将柳君然血液喂到鱼嘴巴里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柳君然受惊的模样。
他也许不应该拿鱼做实验，反而是应该利用兔子来做。
那明明正像一只小兔子，随时随地都可能受到人类的惊吓，而且也会红了眼睛。
想到这儿的时候，卡尔森笑了起来，他默默将手中的实验道具放了下来，然后笑眯眯的拿起了另外的实验道具仔细观察起来。
他发现自己在做实验的时候几乎没有办法秉持住神经，他的脑海中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到柳君然的模样，他会想到柳君然担惊受怕的样子，也会想到柳君然，可怜巴巴望着自己时候的模样，他会想到柳君然浑身颤抖的样子，也会想到柳君然在害怕当中抓紧他手的模样。
人鱼的漂亮就像是人鱼除了声音以外的另外一样武器，当他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声音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要承受人鱼的攻击——但是有的人会被人鱼的攻击刺伤，有的人不会。
可是当人鱼用那张漂亮的脸来对付众人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免疫人鱼的伤害。
卡尔森笑着将手中的道具放下。
他不知道兰切斯特去做什么了，多长时间回来，但是他想自己应该对那只小人鱼更好一点。
在之后的几天内，柳君然发现自己的日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每天来照顾自己的人，只不过是从兰切斯特变成了卡尔森而已。
卡尔森会用柳君然的身体做些实验，有的时候会取走柳君然的血液，有的时候会刮掉柳君然的粘膜。
他取走了柳君然身上几乎所有的东西拿去研究，但除此之外他对柳君然的态度却非常好。
他会问柳君然晚上要吃什么，然后给柳君然准备他喜欢的晚餐。
他甚至给柳君然带了一只漂亮的珍珠手链，那些会发光的珍珠选取的是溶洞当中的极品，待在柳君然手腕上的时候，衬得柳君然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单单是这些东西便是一大笔价钱，但是卡尔森就从来没有和柳君然说，只是看到柳君然笑意满满的眼睛的时候，卡尔森便感觉心满意足，只觉得心脏都被柳君然的笑容填满了。
而柳君然完全不知道卡尔森这些东西是花了大价钱才拿来的，他只是每一次都对着卡尔森点了点头，然后将这些东西收藏在自己的水池当中。
卡尔森发现自己的沉沦好像一天比一天的深刻。
当柳君然对着自己笑的时候，卡尔森简直想要不顾一切的把柳君然放出去，又或者在自己建造的牢笼当中禁锢柳君然。
他不断的测试着柳君然的身体组织，为了测试，他有的时候甚至会亲自喝到柳君然身体当中的血液。
然而除了他对柳君然的沉迷越来越深之外，他没有发现任何的变化，柳君然的身体好像并不具备把凡人变成神的力量。
——虽然那些人类都对此坚信不疑，但是卡尔森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人鱼的血肉是不能将人变成神的。
他了解贵族上层那些奇怪的传言，而对他来说那些传言现在变成了完全没有事实依据的谣言。
“人鱼的血肉根本就不会让人类变成神……”卡尔森再一次和自己的父亲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再那么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我看你才是执迷不悟……你怕是已经被那只人鱼迷上了，所以才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吧。”常年浸淫在淫乱当中的父亲紧紧地凝望着眼前的人，他已经发现卡尔森的眼神不对了，眼前的卡尔森并不像是他那个偏执而又无情的儿子，反而变成了一个沉溺于欲望当中的野兽。
他冷笑着揭穿了卡尔森心底的那层纱。
“你应该是已经被人鱼迷上了吧？人鱼连神明都可以迷住，更何况是像你这样的毛头小子……他是故意误导你认为人鱼的血肉没用，他想要让你放过他，所以才会编造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诱惑你。”
“我马上就去申请把你调离实验室，应该换一个人来接手实验室了……又或者应该早日将那只人鱼杀掉才对。”
他的话让卡尔森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