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好,”南星澜礼貌地介绍自己,“我叫南星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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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围裙系在腰间,柔顺长发束在肩侧,蒸气柔和眼角泪痣。忽然,门铃叮咚一声响起。
单佐正在准备今夜的丰盛大餐,听到玄关处的动静,猜想是南星澜出门又忘记带钥匙。他匆匆关小火,食材在锅内焖煮,来不及放下手中锅铲,快步走出厨房,拧开门。
“澜澜,你回……”
单佐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站在南星澜身后的那对夫妇。
恐惧、恶心与厌恶的情绪从脚底席卷而上,体内油然散发的寒意几乎令他颤抖到握不住手中的木铲。
他下意识将南星澜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单佐,”看到儿子,衫道斌第一反应先是皱眉,面露浓浓的不悦,“你这是什么打扮?好好的国外不待,教授不当,一声不吭地跑回国,就为了躲在这里玩什么过家家?你知不知道,你那双手那么宝贵,就不应该用来做任何家务!”
“你看看现在的你,留长发,穿着娘兮兮的围裙,居然还拿着锅铲下厨?!”
中年男人全然忘记,早在单佐幼时,自诩为画家、不得沾染阳春水的他们是如何命令那小小的、还不足岛台与洗衣机高的孩童承担下起所有家务的。
南星澜一愣,他们父子间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啊?他臆想中失散多年的亲人再次重逢、抱在一起大哭的感人场面去哪了?
南星澜懊恼地垂下头。他后悔不经过单佐同意,擅自把这对夫妻带回来。
单佐压抑心底的情绪,裤侧的拳头紧了又松,琥珀色的眸凝霜冰冷,反复深呼吸几次,才能冷静地开口:“你们怎么会在这?”
伊丽莎白手中提着某知名奢侈品牌当季新出、价格能买下这里两套房的一款女士小包,楼道通风窗户处于打开状态,刮起阵风,吹动她的裙摆,勾勒出纤瘦的身形,配上含着泪的漂亮棕瞳,姿态柔弱而可怜地喊:“单佐……”
“单佐,怎么可以这样说爸爸妈妈呢?我们想你了,不可以来找你吗?”
衫道斌心疼地搂住妻子,用臂膀为其挡风,转头霸道地对单佐下命令:“你也知道的,你母亲身子弱,单佐,快让我们进去。”
“不。”
单佐瞬间冷下脸,他的语气坚决,“再说一遍,我们已经断绝父子、母子关系了,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做任何事。作为主人,我非常不欢迎你们的到来,请你们马上离开!”
感觉到家主尊严被侵犯到的衫道斌勃然大怒,粗眉狰狞,“我是你父亲,你怎么对我说话的?!你在跟我硬气什么,你在美术界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都是靠我们夫妻!要不是我们生你、养你、培养你、砸钱为你造势,你以为画展会把你的画挂在那个位置?!”
甚至不顾还有外人在场、不顾自己还站在儿子家门前,风衣中年男人高高举起他的手臂,然而他的巴掌没能像儿时那样落在不及腰高的娇小男孩身上,而是被如今已远比他高大得多的成年体单佐轻易擒住手腕,阻在半空。
“你……”
单佐卸掉力度,反向一推,衫道斌重心不稳地连连退后几步,撞在妻子身上。
“啊!”
伊丽莎白倏地被丈夫踩在高跟鞋露出的脚背上,痛得尖叫一声,矫揉做作的淑女典范再也维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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