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因为下午见过了母亲，入夜之后薄枕疏还格外粘人。
为了叫薄父薄母放心，薄枕霖特地叫人给沈妄生备了客房。但天色一黑，沈妄生还是循着薄枕疏的房间去了，然后刚一进门就瞧见榻上裹着被子的少年撩开床帘伸出脑袋叫他，“你快过来，我要冷死了。”
这次沈妄生没有叹气，只依言往里走。骄纵粘人的小少爷勒令他上床靠墙坐着，而后拉着锦被搭到肩上，面对面地坐进他怀里，又使唤他，“你帮我压着被子，我要盖着……怎么都这个时节了还是这么冷。”
怀里人胡乱蹭弄，这下沈妄生是真想叹气了。可他唇瓣刚一张开，怀里的小东西就揪着他的衣襟往上蹭，最后毛毛躁躁叼着他的唇瓣胡乱啃咬，弄得他下颌上都沾了涎水，又不顾他眸色暗了，懒懒散散有一搭没一搭地贴着他亲，“父亲带母亲走了好多地方……”
“你不能也带我四处走走么？”
沈妄生眼睑低垂，瞧着薄枕疏没什么精神的眸子，“你想走多久？”
薄枕疏沉吟一阵，直到沈妄生的手都已经往他衣裳里钻了，这才道：“十年八年可、唔！你怎么也打我屁股！”
听着那“也”字，沈妄生眼睛一眯，“昨夜他打你屁股了？”
把人抱回来的时候，沈妄生便好生检查过一次。但或许因为岑涧之打得并不用力，所以他并没有看见少年臀瓣上有什么明显的指痕。只大抵是从后面被狠狠顶弄过，两瓣臀肉红得很是均匀，看着勾人得厉害。
现在瞧着怀里人开始扭捏，沈妄生眼皮子一搭，淡定道：“羞什么……”
等到怀里人期期艾艾地瞧着他了，他又补充，“昨夜抱你回来，我都看过了。”
“——！！！”
薄枕疏急了，只想赶紧翻身从沈妄生怀里出来，“你是怎么能面无表情说出这种、啊！”
将人按住了，沈妄生仍旧面色不改，“那你觉得我应当用什么表情？”
“……你！”薄枕疏哑然一瞬，很快又开始闹，“你都不觉得羞么？！”
他耳朵尖红了起来，是实打实觉着难堪了，“算了，不说这些……还是早点睡吧，母亲在家，明早肯定是要出去吃饭的。”
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薄枕疏没想沈妄生还是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他垂眼瞧着勒在自己腰上不松的那只胳膊，隐隐有些气恼，可对着沈妄生，又实在是不好发作，最后也只拖长了调子问：“你不睡觉么？”
“不急。”
沈妄生薄唇一搭，仗着身量高的优势，俯视着在自己怀里还不老实的人。他一手钻进少年衣摆里，顺着后腰滑腻的皮肉往下摸。少年大抵是还没有习惯他滚烫的掌心，捉着他的胳膊眉眼间隐隐露出些羞赧来，薄粉的唇很快被咬得水红，眸子也跟着湿了起来。
他手上动作放肆，但面上表情还很是淡定。感觉到少年被自己摸得身子都紧绷着，那张脸蛋也沾了些几不可查的红，定声道：“总是你对着他也这幅表情，才叫他想欺负你了。”
“你说什么呢……”
臀肉被握着揉捏，但比之昨晚被岑涧之压着弄，薄枕疏觉得今天是更为羞耻了。他捉着沈妄生的胳膊不敢松，虽然也没能制止男人的动作就是了，可仅仅是抓着男人的胳膊，他就莫名觉得安心，于是牢骚不停，“你在生气吗？你是不是在生气？但都是因为你昨天不来找我……”
“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他、唔！轻、轻点了……谁让你昨天不来找我的……”
怀里人软声哼唧，沈妄生面色不改，但心里很有些新奇。要知道过往这小东西见到他多是气得要炸开了，现在这种软在他怀里话都说不清楚的模样，就连他梦里都没有过。
掌心里是滑腻的软肉，沈妄生眼睑低垂，喉结轻轻滑动了一瞬。他听着少年的抱怨渐渐低了下去，像是真因为他昨天没有赶去而委屈得不轻。
但他想到下午薄枕霖对自己提起的那个梦，他便放弃了告诉薄枕疏，自己没去是被薄枕霖阻拦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叫薄枕霖失去了那副完好健康的身体，变成了如今这幅病秧子的模样。
被浓雾笼罩的秘密，沈妄生只能自己守着。
“下次……”
沈妄生唇瓣张了张，原是想说自己下次会去的，临了又改口，“下次我不会叫人带你走了。”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带你一起走的。”
冰霜风雪，倒在脚边不知是同伴还是敌人的尸体，那些都无法阻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