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枕疏坐在薄枕霖怀里,因为先前闹得累了,现在也没有力气起来。他努努力扬起头来,瞪着薄枕霖,“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有什么资格?”
薄枕霖尾音微微扬了起来,薄枕疏最恨他这种语气,就好像他是在明知故问无理取闹。他被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气得不轻,以至于就算薄枕霖的下颌被他咬得破皮流血,可他也丁点愧疚感都没有了,只气急败坏冲薄枕霖低吼,“我什么都还给你了!我连命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现在是一个人了!我自己一个人,走多远的路都可以!你凭什么还管我!”
怀里人吼着吼着就又红了眼睛,明明薄枕霖还什么都没说,可少年像是快要被铺天盖地的委屈给淹没了。
以至于薄枕霖睁了睁眼睛,原本控制得很好的表情像是龟裂了,只颤声问他,“……你说什么?”
薄枕霖手在发抖,薄枕疏却只能低泣着摇头。泪珠子像是断了线,啪嗒啪嗒落在薄枕霖胸口,他呜咽着在薄枕霖怀里缩成一团,“只有我一个人了……呜、为什么他也骗我……”
薄枕疏知道,从今晚开始,自己是真的一个人了。前世带着他走了最后那段路的沈妄生现如今背叛了他,他还被薄枕霖剥了裤子抽屁股。
现在稍一冷静下来,屁股和后穴传来的肿痛就叫他眼睛绯红。他本来就哭得眼睑都肿了,现在稍一刺激,又痒得厉害。
可手仍旧被捆着,他只得微微侧过脸,贴在薄枕霖怀里蹭了蹭。而就在他还想继续的时候,薄枕霖突然紧紧将他抱进怀里。
他本来是粘人的性子,尤其喜欢会偏爱自己的人。现在被薄枕霖紧紧抱着,他便下意识想要诉苦。他想对薄枕霖说那段路可难走了,风雪很冷,吹得他睁不开眼来,他还害得沈妄生也死了。
可他唇瓣张了张,诉苦的话被咽了回去,只低落道:“你不要觉得现在道歉,我就能原谅你了。”
“我的屁股太疼了,呜、呜呜呜太疼了……我哪里都疼,我真的要恨死你了……”
薄枕霖心疼地说不出话来,只得将人抱紧了,一遍又一遍亲吻少年潮热的发顶。他断续叫着少年的名字,反复梳理着少年的长发。
最后所有的所有,都融进一句话里,“你还那么小……”
他的弟弟还那么小,一遍又一遍,都没能长到及冠的时候。
怀里人还在断续叫着疼,薄枕霖将长鞭解开,把人抱在怀里低声地哄。他眉眼间笼罩着浓郁的郁色,整个人像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被病气侵蚀了,脸色也跟着变得不好看了。
“不疼,小疏。”
他靠坐在床的内侧,怀里抱着哀哀哭叫着的少年,很是痛苦地将头仰了起来,“你不要疼……”
“呜、可我就是疼……”
薄枕疏根本听不出薄枕霖话里有什么深意,只因着屁股传来的疼痛而很是难受地皱着脸蛋。他刚刚闹得出了一身汗,浑身都不舒服,哪怕现在薄枕霖抱着他哄,也效果不大。
无法,薄枕霖只得先把他衣裳都解开。他顺着少年脊背往下摸了一把,确认是浸出不少热汗了,出门吩咐人送了热水进来,刚一关门,就看见少年正可怜巴巴地趴在床上,一手小心翼翼揉着自己的屁股。
细白的手指覆在红肿臀肉上煞是扎眼,薄枕霖走近了,不自觉俯身下去,唇瓣落在了少年的臀肉上。
被他打肿的地方又叫他吻了,少年身子瑟缩一瞬,两瓣屁股肉紧紧夹着,回头来看他的时候眼里满是惊慌,“你、你干嘛!”
先前哭得太惨,薄枕疏声音都已经哑了。他吼完觉得嗓子不舒服,刚吞了口唾沫,就见着薄枕霖再度低头,唇瓣落在他屁股肉上,惹得他又羞又气,呜咽着想躲,“不许这样……”
薄枕疏毫不怀疑,这是薄枕霖新想的折磨他的法子。
他缩在床角,红着眼睛瞪着薄枕霖的时候像是遭遇了危险的小兽,直到薄枕霖一手擒着他的脚腕子将他往床边拉,他急得抬起一脚蹬在薄枕霖肩头,结果也很快被捉住握紧了,最后整个人被拖到了床边。
薄枕霖竭尽所能将视线控制着不往弟弟的腿心钻,只抱起人往屏风后面的浴桶走去,“你出了汗,不要着凉。”
好不容易确认薄枕霖暂时是不会欺负人了,可薄枕疏一坐进浴桶里,就呜咽着扣住了浴桶边沿。他跪在桶里,身子因为脱了力而不上不下,屁股肉半边浸在热水里,更是严重的涨疼感让他苦了脸,眼睛一眨,就要落下泪来。
大致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薄枕霖只得跟着进到浴桶里。他将少年抱进怀里,试探着将人往水里搂,同时大手还罩着少年的屁股轻轻揉弄,叫人终于舒服了些,偎在他怀里小声哼哼。
“都是你把我屁股打坏了、唔……”
说着说着,薄枕疏就又面色难堪起来。他一手紧紧扣着薄枕霖的肩头,脑袋低垂着,羞耻的红色从耳朵尖蔓延到脖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蛋像是要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