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给席勒足够多的爱,席勒总有一天能习惯这种爱。
——以上都不是布鲁斯突然把人丢进小黑屋的理由。
他就只是单纯的、想报复下席勒动不动做着做着拔刀的行动而已。
反正他现在也不是圣人了,反正席勒都落到他手里了,债多不愁并开始摆烂的布鲁斯毫无心理压力。
一方面是光明正大报复席勒的机会真的很难得,另一方面是席勒自己受不了了也能跑。
布鲁斯太清楚自己手里的那点筹码了,纳米控制器也好,命运绑定也好,整座监狱也好,这一套东西下来能控制全世界99%的人,但想控制席勒?那做梦去吧。
说到底,他能留住席勒,只是因为席勒愿意受他掣肘。
他施加给席勒的唯一锁链,就是爱。
当布鲁斯给席勒戴上面罩的时候,他就是在赌,赌席勒会回应他的爱。他不相信,整整四年的命运纠缠,不能在席勒心中留下一点儿痕迹。
于是他亲吻着他的教授,他们的躯体紧密相贴,他们的灵魂被名为“爱”的锁链紧紧缠绕。
布鲁斯知道,他赌对了。
……
但是这和他打算现在和席勒来上一场典狱长和囚犯的游戏有什么关系呢?
作为小心眼的心理学教授教出来的学生,他也小心眼很合理吧!
反正这位教授的学生都对他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
布鲁斯顺手把席勒扯进自己怀里,顺着对方光洁的脊背向下亲吻。
在特殊能力的修复下,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没留下一点疤痕,但布鲁斯依然深切地记着那道可怕的伤口。
——他想用自己的痕迹覆盖那道早已消失的伤痕。
其实每次做爱,席勒都不会很配合,他就像一只不喜欢被人抱的流浪猫,布鲁斯想搂着他,还得先和他打一架。
于是布鲁斯非常机智地把囚室的温度调低了七八度。
这里没什么保暖的东西,席勒身上的衣服单薄得可怜,这个温度不会真的冻着席勒,但是能让席勒不对被布鲁斯抱着这件事这么抗拒。
而且布鲁斯发现这件囚室的另一个好处——足够小,席勒伸展不开。
席勒并不是力量型的选手——他其实更偏向于靠着天生杀人狂的直觉和天生的技巧战斗,而他喜欢的武器,大多精巧又锋利。
如果给他的空间足够大,席勒完全可以靠着技巧和布鲁斯打个——不至于说平局但是总是会让布鲁斯抓猫抓得心累。
但是如果空间很小,席勒的战斗技巧发挥不出来,布鲁斯可以轻而易举地靠自己二百磅的体重和充满力量的手臂压制席勒的挣扎,甚至拿自己的外套和领带把人捆成一只猫猫卷。
就像现在,布鲁斯可以轻轻松松压制住席勒的所有挣扎,他把席勒摁在自己怀里,左手勾住席勒手铐的金属链条向后拉,右手按住席勒的后颈,迫使他的上半身趴在床上,而布鲁斯半跪着,用膝盖压住席勒跪在地上的双腿。
他的吻自后颈一路下移,落至腰间——这激起了席勒的反抗,布鲁斯明显能够感觉到怀里他的教授挣扎的力道和从喉腔里发出的不满的低吼,那种低吼被面罩封印住,听起来更像一只生气的猫发出的不满的咕噜。
布鲁斯发现自己总是会喜欢上一些像猫的人。
他的吻在腰部停住,因为他知道,再向下就会真的惹毛这位教授。
他们也不是天然适配的,因为席勒既没有经验又矫情,刚开始时布鲁斯几乎三步踩一次雷,并且因为席勒生气了会往死里打布鲁斯,高兴了也会往死里打布鲁斯,导致布鲁斯一度分不清这位教授什么时候舒服什么时候又是真的难受。
不过在把席勒的雷区踩了个遍之后,布鲁斯终于摸清了他的敏感点和雷区。
比如,席勒不介意布鲁斯亲吻他的脊背,但是腰以下的部分布鲁斯绝不能上嘴。
再比如,席勒讨厌口交和手淫,不管是谁对谁的,如果布鲁斯打算强制让席勒口,席勒会直接变成一团雾殴打布鲁斯,如果布鲁斯打算自己替席勒口,那他三天内别想亲吻席勒布鲁斯觉得可能是这位教授洁癖又犯了。
因此,布鲁斯在离开席勒的脊背之后,保持着这个控制感极强的姿势,将脸埋在席勒的颈窝里,他亲吻着席勒的伤疤。
在刻意调低温度之后,席勒的身体摸起来带着些微的凉意,而布鲁斯年轻火热的身躯则紧紧拥抱着他。
席勒闭上眼睛,他偏过头,用自己的面罩蹭了蹭布鲁斯的头发。
布鲁斯的瞳孔倏然放大,他抬起头,对上席勒平静的灰色双眼。
“教授……”他低声念着,爱欲和疯狂的火焰陡然而起,布鲁斯抓着席勒,把他翻过来。他亲吻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双手在他的教授微凉的躯体上游走。
席勒仰头看向他,固定下颌骨的铁面罩让他无法发出完整的音节,但布鲁斯只是看到他的眼睛,就觉得要永世沉溺在那灰色的海洋里。
席勒从来不曾回应他,他就只是被动地承受着,面罩封住了他的语言,于是他就沉默地盯着布鲁斯。
黑暗的囚室被微黄的提灯照亮,在暖色的光线中,布鲁斯看到沉默的幼年席勒跑过来。
他静静盯着他,布鲁斯感到目眩神迷。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是如此卑微而弱小,像是乞求垂怜的羔羊,甚至席勒只是给了他一点儿微弱的回应,他就已经愿意为此而献上自己的一切血肉。
他抓着席勒,亲吻着他的眉心和眼皮,爱欲的火焰已经令他神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