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成绩不是很好,大概可以归到学渣那一类吧,倒也不是学不好,只是他不愿意学,觉着没什么意思。
很快又要到期末了,不出意外的又被班主任拉到办公室苦口婆心的一顿教育,要好好学习之类的。
顾西洲乖乖的低着头应着,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
“好了赵老师,也该轮到我来谈谈西州的语文成绩了。”陈老师拍了拍班主任的肩膀,打断他下一波的输出。
“行吧,小陈你可别聊太久,等会儿他们班还是我的课呢。”班主任说完,把教案书本架在腋下端起他的保温杯就往门口走。
眼看着人出了办公室,陈老师走过去把门关上,带这些不可言喻的心思,顺便反锁了。
“陈老师。”顾西洲抬起头看着他,乖乖的叫了声。
“嗯。”一个音节,像是在喉间滚烫了许久才慢慢的发出声来。
“过来坐吧。”陈老师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顾西洲有些犹豫的抿起唇,他不想过去。
“唉~西州也长大了,不愿意再听老师唠叨话了。”陈老师像是很难过的靠着椅背,只余双眼依旧温柔的望着面前的大男孩,她长相偏小家碧玉的那种娴静,一看见就很容易让人放下心房。
干嘛说的这么可怜!心软的顾西洲还是磨蹭着坐到陈老师身边。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那时候唇上温软的触感,老师以为他睡沉了,带着栀子花香气的吻轻轻的落在唇上,当时他震惊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脑子乱的发麻,根本就不敢深思其中寓意,他害怕的连夜跑回家。
跑的筋疲力尽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这种近的过分的相处关系是有问题的,无亲无故,不求回报的辅导学生功课,还时常让男学生留宿在自己的公寓里,甚至于对方的家里还有适合他的生活用品,大到衣服裤子,小到内裤袜子,全是合身的,不算寒冷的夜里,顾西洲硬是泛起了一身冷汗,从尾椎骨湿透了整个后背。
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的大男孩从来没有接触过其他女性,更是没有人教他男女之间的安全距离,只能自己懵懂的摸索着,今夜,却是完全抛开了伪装,善意的背后是赤裸的人性,顾西洲接受不了,他只能选择一种懦弱的办法,躲起来逃避。
从那天起,他就尽量躲着陈老师,也不去上辅导课,见着人转身就跑,被抓着了也不解释,低着头一心只把地板盯穿。
试过几次之后,陈老师也没有再找他,顾西洲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只要再熬一年时间就可以了。
哪知道今天又突然把自己留下来,顾西洲抿着唇,垂着眼,两手规规矩矩的垂在膝盖上,完全一副拒绝深入交流的样子。
“马上就要高三了,想好要考哪所大学了吗?”陈净秋心里有些苦涩,那一晚她到底是没管住自己的心,越了界,把人吓着了,现在是碰都不让碰一下了。
“不知道。”顾西洲老老实实的回答,按照他的成绩,三分靠人力,七分靠运气,鬼知道能考上哪所学校?
“要不就考本市的h大吧,录取分数线不高,离家近,也方便照看奶奶。”陈净秋温声提着建议。
顾西洲心里多少还有点少年期的叛逆,表面点头应着,但是心里想着非要考外省的大学,然后把奶奶接过去一起住,他才不要别人规划自己的人生呢!
见他没什么不满的情绪,陈净秋也放下心来,下意识的想抬手揉揉少年毛绒绒的脑袋。
“别摸了,会长不高的。”顾西洲一矮身躲过对方的手站了起来,神情有点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