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一口气吼完,因为体内的药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喘着粗气瘫倒在地,双目猩红恶狠狠地盯着莫骋。
“是啊......”莫骋眯起眼,漆黑的风暴在眼底凝聚,随时都会爆发。
“那么,当初你放火烧死我妈妈的时候,妈妈也是这种感觉吗?”莫骋拿过麻绳把莫司的脚也牢牢捆死,确保莫司不能动弹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绑在莫司脚上的麻绳端头。
他捡起地上还未熄灭的烟头,扔到莫司身上,然后从金骄手里接过早就准备好的一扎汽油倒在烟头和燃烧着的绳端处。
火舌迅速席卷全身,如凶恶的野兽吞噬莫司,莫司痛苦地嚎叫着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挣扎,他扭曲身体试图减轻被火烧得极度疼痛,可一切都是徒劳。火愈烧愈烈,空气中弥漫着皮肉被烤熟烧焦的气味,莫司鼻梁上的金属框架眼镜已经和脸上的皮肤融在一起,身体各处的皮肤组织脱落在地上,被火焰烧成了灰烬。莫司咆哮着,那张斯文俊气的脸在火光中逐渐消失,变成只黏附了一层血肉的怪物。捆住他手脚的麻绳终于被烧断,可他的手脚指头已经被烧得蜷缩在一起,动也动不了。他趴在地上蠕动着,在视线渐渐模糊前,他看到莫骋举着手机向他走来,如魔鬼一般令人骇惧不已。
莫骋打开摄像模式,从头到尾录下了莫司被火烧折磨的全过程,他来到已经奄奄一息的莫司面前,残忍地笑着,按下结束录像的红色按钮,也按下了莫司生命的终止键。
“哥......”
“我们是不是从来没有拍过合照?”
莫司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嘶吼,仿佛在对莫骋进行歇斯底里的咒骂。
可惜,莫骋一句都听不懂,但他不难猜出莫司要骂他一些什么。他切成前置相机模式,对着自己和面目全非的莫司说:“哥,笑一个。”
“你说我拿这些给父亲看,他会开心吗?”
莫骋拍完后,满意地放大欣赏莫司被烧焦的每一处细节,还不忘把刚刚的视频发了一份给秦铮,让他记得拿去给莫寻也观赏一下。
莫寻一定会为他们兄弟之间这种友善的小打小闹而感到开心吧,就像莫司小时候把他锁在阁楼里饿了三天,父亲说小孩子懂什么,兄弟俩闹着玩罢了。
他站起来,把莫司踢到一边问金骄:“郑逸简呢?”
一直在旁边看着一切,沉默不语的金骄回答他:“还在后备箱绑着,准备怎么处理?”
莫骋摩挲着下巴思考,他记得金骄在缅北那边的地下色情交易所有点关系,而且在那平白无故消失的人也多,不缺郑逸简一个。
“弄去缅北吧。”
金骄立马明白了莫骋的意思,但他想了想,皱眉道:“他这年龄也太大了......”
莫骋耸耸肩和金骄并排往楼下走,“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不过拿去给那群有猎奇癖好的人玩不是更好?”
金骄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临走前,莫骋又问:“路口监控有拍到你这张脸了吧?”
“是。”
莫骋点点头和金骄道别,“辛苦了。”
凌晨五点,莫骋打着一把黑伞站在福星楼门口,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雨伞上顺着伞骨汇成一股水流被他接在手心里,冲走他手上残留的污渍,也将天台上发生的惨剧冲洗得干干净净。
福星楼大厅的灯开了,暖黄灯光给了寒冷阴暗的清晨一丝光亮和温暖。
莫骋收了伞放在店门口走进去,他是今天第一位客人。
“小伙子今天来这么早啊?你爱人是不是又想吃我家的蟹黄汤包啦?”老板从后厨走出来,盛了碗刚熬好的姜汤端给莫骋,“外面雨这么大天又这么冷,先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福星楼老板年过六十,但身形魁梧体格壮硕,气色红润皮肤泛着光泽,她做事风风火火很有劲头,性格爽朗有分寸和谁都相处得很舒服。莫骋经常来,老板便格外注意这个英俊有礼貌的客人,一来二去两人也比较熟了。
“是啊,我睡不着就先过来了。”接过姜汤,莫骋微笑着对老板说。
“你等会儿啊,我叫我家老头包好了先帮你上锅蒸。”
“谢谢。”莫骋道完谢,小口抿着热气腾腾的姜汤,心底也开始涌动缓缓暖意。他听见老板和她丈夫在后厨断断续续唠着家常,时不时传来亲昵又欢快的笑声。
真好啊,莫骋想。
等他和小秋老了以后,小秋也会称呼他为“我家老头”吗?
临走前老板热情地让他下次把爱人也一块带来,莫骋欣然答应,说如果他的爱人不赖床的话他会经常带他来。
外面的雨停了,天有些灰蒙蒙的,空气依旧潮湿,残留着未完全蒸发的水汽,但朝远处望去,天边还是被一丝糅合了辰砂和石黄的霞光破开,一点一点渗出晨日的暖色。
莫骋拎着刚出笼的蟹黄汤包和老板额外赠送的生汤包走在路上,皮鞋踏过路上积攒的雨水,他的心情也如溅起的水花声一样美妙。
他和他的小秋终于也像这劈开黑暗雨夜的灿烂朝霞,在清昼上空夺目生辉。
太阳是他的,他终于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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