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方映淮被迫在王府住下了。说是任萧文渊差遣,但她在府里住了半个多月,除了每日给他送一回药,整日都无所事事。
萧文渊同之前一样每日早出晚归,有时书房的烛火彻夜长明。他每日忙碌着,似乎想借此忘掉怀孕的事,而肚子里的孩子也一直安安分分,除了小腹微微有些弧度再无其他变化。刚好天气转凉,他穿厚些便看不出来。
然而该来的还是会来,在怀孕的第四个月,萧文渊开始孕吐了。
头一回发作是在皇宫。他陪小皇帝用午膳,肉羹刚入口胃里就开始翻腾,他强忍着吃了几口,结果还是没忍住全吐了出来,吓得小皇帝以为有人在饭菜里下毒。
他没让小皇帝叫太医,只说最近太过劳累伤了脾胃。小皇帝顾不上用膳,连忙让人将他送回王府。
难得见萧文渊这么早回府,方映淮便提前煎好了药给他送过去。明明听说他是身体不舒服才回府的,她去的时候那人依旧在书桌前批阅公文,只是神色恹恹的。
她把药放在桌上,自顾自地握住他的手腕,手指搭上他的脉搏。萧文渊蹙眉向她看去,没把手收回去。
她仔细把了脉,他的脉相竟比之前虚了许多。虽然他每日熬夜,但脉相这么虚定是没好好滋补。
她上下打量一圈萧文渊,发现他瘦了不少。
方映淮皱起眉,按住公文不许他再看,不满地说:“王爷,你该不会一直都没喝补药吧?”
萧文渊有些精神不济,竟也没恼:“我是武将,哪需要补什么?”
方映淮看他就像看一个讳疾忌医的病人,苦口婆心地劝:“之前你的脉相还算平和,现在都乱成什么样了!之前师傅也跟你说过,男子体内的胎儿更加凶猛,你是武将,那胎儿汲取的养分便越发多。你若是不好好补身子,生产的时候便是九死一生,即便生下来,你的身子骨也会比从前弱很多。”
她这些时日也没闲着,认真研读了男孕的古籍,现在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了。萧文渊的脸色被她说得越来越阴沉,方映淮完全没注意,端起药碗往他嘴边送:“来,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