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你……没刮胡子?”
“你怎么样?”路明霄只在床边愣了一秒,就伏下身摸他的额头,接着在床边单腿跪下。
“呀,”孟可惊叫,“是……真的?”
路明霄看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心里疼的难受,“小可……我来了,别怕。”
孟可睁着大眼睛看路明霄慢慢红了眼圈,他仍然觉自己是在梦里。他笑了笑,伸手摸上路明霄的脸,“明霄,是不是我快死了?你来接我?”
“……真好。”
路明霄控制不住的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他将头抵在孟可的胸前,嚎啕大哭,“老婆……老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人……你别吓我……”
眼泪濡湿了孟可的前襟,他怔愣的抬起手,轻轻摸上路明霄的头……
孟可的哭声比起路明霄小了很多,如果不仔细都听不到,但这样压抑的哭声却更让人难受。保镖们退到了门外,匆匆上来的助理拦住了酒店的负责人,直接将支票甩给他。
手下的人,默默给了他们营造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一个保护他们情绪的小屋。
路明霄抓住孟可的手,疼惜的揉捏,不停说着“我错了”。孟可就那么看着天花板流泪,咬着嘴唇发出小猫一样的哭声。让人心里拧着劲儿的疼。
孟可以前就爱哭,路明霄想,但从来不会这样压抑。
像是……连哭都不敢放肆。
“不哭了心肝儿,老公抱你去医院。”路明霄拿了一条新的毯子,将孟可裹好抱了起来。
真轻啊,比之前抱他去床上睡那时候还轻……
这边有路明霄的私人医生,跟着一起到了医院。医生给孟可打了针,烧退了,但人很虚弱,医生建议患者去看看心理医生。
住了三天院,路明霄凡是亲历亲为,擦手擦脸擦身体,穿衣穿鞋穿内裤,全都不假手他人。
而孟可总是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像是始终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每当路明霄和这样的孟可对视上,心里总要猛的疼一下,被人掐了一把心尖尖。
“老婆,孟姨跟我说了,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相信别人的话,我就是……”
夜里,路明霄将孟可轻轻抱进怀里,紧紧的搂着。
“就是什么?”孟可张着大眼睛问他。
“我就是混蛋!”路明霄低头蹭了蹭孟可的发顶,“我找你找疯了,哪里都找不到,我甚至累的晕倒在路边。可能就是那时候吧,我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大,我开始怨恨,猜忌,负面情绪越来越多……”
“直到……你们结婚的消息传来。”路明霄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我开始愤怒,暴躁,不相信任何人,对世界充满敌意。”
路明霄抱住孟可,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我病了……孟可,我生病了。”
孟可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脑袋,心想:我们都病了。
路大鹏擅长掌控人心。他没有将结婚的消息提前告诉路明霄,那样他肯定怀疑有问题。而是就像不知道他们俩有染一样,将孟可娶进门,然后才打电话通知。
“我和家里那个叫孟可的结婚了,我挺满意那孩子的。”狎昵的语气让路明霄瞬间想到了床笫之事,他还怎么能冷静?
接着路大鹏声音淡下来,“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跟他签了财产协议,他威胁不到你。只是……我百年之后你也别亏待了他,毕竟……他是你小妈……”
路明霄直接摔了电话,之后再没找过他。
孟可听他说完,只是叹了口气。造化弄人,他又能说什么呢?
又该怪谁呢?
“你怪我吧,怪我吧心肝儿,都是我的错,我有罪,你打我吧……”路明霄受不了孟可这样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他抓着他的手一下一下往自己脸上打。
但孟可只是看着他,任他如何胡闹就是安静的看着他。
路明霄害怕,他好不容易跟孟可解开了误会,不能就是这样的结局。
他将孟可带到了他的心理医生那里。
孟可乖乖坐着,不怎么开口,通常心理医生问十句他才回答半句。
比如心理医生问他,您今天跟谁来的。他眨巴眨巴眼睛,“你不是也认识?”
医生的意见是孟可把自己封闭起来了,戒备心太重,害怕再受到伤害就开始逃避。医生建议回国治疗,并且……坦白所有的一切。
私人飞机专程飞过来接孟可,路明霄抱着他上的飞机。
现在的孟可虽然不跟人交流,却有一点好,就是听话。像个娃娃一样,毫不反抗。
他们没有回明霄大厦,直接回了霄鹏庄园。医生说别刺激他,路明霄想,自己之前真是把人刺激的够呛。
倒了三天时差,路明霄也处理完公务,他将身体疾病痊愈却有严重心理疾病的孟可带到了自己位于公司顶层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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