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兵,被压制了!
就连披着重甲的丁奉,都被逼退。
丁奉不知到的是。在探得丁奉来袭前,刘封就分了一半汉中带来的嫡系精锐给俞射。
丁奉面对的不是最弱的秭归兵,也不是关羽练的荆州军,而是跟着刘封打了入川之战和汉中之战两场大战,养了七八年的战场老卒。
这些老卒战场经验极其丰富,虽然不能做到箭无虚发入木三分,但却深谙压制之道。
在刘封看来,吴兵的第一波的进攻,必是吴兵中最骁勇的,必须用最狠的方式反击。
将第一波的吴兵压制住了,其余的吴兵或多或少都会丢士气。
看着被逼退的丁奉,俞射的嘲讽声在山林中响起:“丁奉,你竟也能当校尉?你若在副军将军麾下,充其量也就能当一伍长。”
丁奉气得脸红脖子粗,忿忿一拳砸在地上:“竟被一个小小的军侯嘲讽,实是可恨!”
嘲讽归嘲讽。
俞射并未因此而大意。
虽然丁奉被逼退了,但丁奉的攻势并不弱!
幸有刘封分了一半汉中带来的精锐,否则俞射只拿没怎么出过新手村的秭归兵来守寨,估计这会儿都被丁奉突破了防守了。
营内。
刘封静坐帅帐。
不时会有军卒入内,向刘封汇报最新的战况。
牙门将李平引三千兵去偷袭江津口后,刘封就收缩了防线,令方月、潘风、俞射和穆舜四军侯各引五百兵分守四门。
校尉寇安国引了五百锐士四门巡视战况,校尉李辅则引了五百兵多带旌旗离营三里潜伏,其余兵马则是在营中养精蓄锐。
虽说兵力不如全琮,但刘封并不担心。
吴兵的战斗力,刘封已经领教过几次了。
不论是昔日拿着五十骑遛狗,还是在江边箭射徐盛,亦或者是昨夜跟全琮教科书式的攻防演练,都加深了刘封对吴兵战斗力的了解。
没有打过就没有发言权。
在没打之前,刘封只是听闻吴兵的陆战水平拉跨;在打了后,刘封对此有了更深的理解。
其实并非是吴兵不能打。
而是吴兵的军制和奖惩有严重问题。
昔日孙坚在时,麾下吴兵能跟悍勇的西凉兵打。
昔日孙策在时,麾下吴兵亦能纵横江南。
结果到了孙权手中,麾下吴兵就变得欺软怕硬了。
这不是兵的问题,是孙权的问题。
本质在于,孙权并未制定出合理的军制和奖惩,以至于吴兵将校大部分都只想保存实力。
用游戏术语就是:上的时候不敢上,看到队友残血就观望,抢人头的时候又贼猛,抢了人头又满血跑路。
就譬如逍遥津一战,陈武战死、凌统打光部曲,结果跟着孙权一同跑路的谷利被拜为都亭侯,凌统只得了个偏将军还是因为原来的偏将军陈武战死了,这哥俩不论活的死的都没能混上一个侯,反而让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谷利当了都亭侯。
这简直就是对战死的陈武和打光部曲的凌统,赤果果的嘲讽。
也就老实人凌统会傻愣愣的打光部曲,机灵点的如甘宁在逍遥津一战都只是弯弓引箭,喝问鼓吹,亮个相就跑了。
毕竟这部曲是自己的,打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刘封会重点关照丁奉,也是因为丁奉是孙权麾下少有的如凌统一般的老实人。
这家伙不仅能打,还命硬。
喜欢陷阵先登不说,还能活到八十来岁,硬是熬成了四朝老臣。
鄙视孙权归鄙视孙权,刘封不会小觑如丁奉这样的对手,故而才会将一半汉中带来的精锐分给俞射。
而事实也的确如刘封预料。
若非刘封分了一半汉中带来的精锐给俞射,仅凭俞射还真扛不住丁奉的强攻。
沉吟间。
又有一军卒掀帐而入:“将军,东门外和西门外发现吴兵,约莫都有三千人。”
听到军卒的禀报,立在刘封右侧的董恢,不由吃了一惊:“南门有三千人,东门和西门外又都来三千人,全琮这是要一战破寨吗?”
刘封挥了挥手,让军卒退出帅帐,又在桌上的营寨简图的北门外点了点:“不止,若我料得不差,北门外全琮应该还伏了一支兵马,他不仅要破寨,还想擒我。”
董恢更惊:“将军之意,全琮是在用围三阙一的战术?可如此一来,除了留营兵马,全琮岂不是近乎于全军出动?看来将军昨日的示弱计,并未让全琮骄矜大意啊。”
刘封轻哼一声:“休绪你的理解方向错了,骄矜大意跟多动兵马并无直接关联。观全琮用兵,以稳为主,虽然方正无奇,但却能避免弄险大败。”
“然而全琮却不知,作为主将,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一处战场,而要考虑整个片区的战场。”
“将大部分的兵马都用来攻寨,江津口又该谁去救?”
董恢不假思索:“孙权在江陵城还有兵马,自然是走江陵城派兵。”
刘封摇头嗤笑:“江陵城内算上魏俘、糜芳部俘虏以及麦城去探亲的军士,得有三万人,我在抵达江陵城前又再次散布了流言,给孙权十个胆子,他现在也不敢再派兵出城。”
董恢一愣。
随即又反应过来,惊呼道:“所以,江陵城内的孙权得知江津口遇袭后,会派人传令全琮分兵去救,而全琮的兵马又大部分都用来攻寨了,根本无兵可分!”
“全琮的骄矜大意不在于用多少兵对付将军,而在于全琮压根就没想过将军会在兵力劣势的情况下,还敢分兵去奇袭江津口!”
“这才是将军用示弱计的真正目的。”
(本章完)